大晟的京都城種植著海棠花,今日天氣晴朗,陽光落在海棠花上顯得格外嫵媚,風吹花落。
宋岩身穿一身水色衣袍,肩上落了不少花瓣,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他立在樹下一動不動,就那樣昂著頭,仿佛透過花瞧見另一方世界。
“宋大人。”
一道沙啞的聲音將他思緒打斷,他緩緩回過神來,側眸瞧著他。
那人一身黑衣,從衣襟裡摸出一封信雙手遞給他。
宋岩見狀拿過書信,抬眸間那人已經消失不見。
瞧見書信上熟悉的字跡,迫不及待地打開。
良久他眉頭緊蹙著,這是阿堯親筆書信,雖然信中報了平安……
拇指摩挲著書信上的字跡,眼中黯淡了下來……
與她朝夕相處那般久,即使她已經很用力將筆勢寫的跟平常一般,但……此刻她雖然平安,但是狀態定然不好。
他愣神半晌將書信收好,斂了思緒,想到信中提及的佳晨公主,手中的書信被捏的發皺。
如今佳晨公主趁著陛下不在京都,居然敢動這些心思……
他踩在落在地上的海棠花上,徑直往自己的住處走去,陛下讓他監國,那麼佳晨公主的夫家他便要動上一動了。
當年先皇重病,佳晨公主選了王將軍府的嫡子,王將軍雖然在軍中不及那幾個侯爺,但是卻也不差,手裡有一支五萬的軍隊鎮守在大晟與孟國的邊境。
周國的寧王府。
張懷德焦急地在寧王府外來回踱步,瞧見方辭禮的身影,眼底一亮,快步迎上去“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川王來了。”
方辭禮不悅地皺了皺眉,雖然川王在香山沒有派殺手刺殺,但是如果不是他防護不當,陛下也不會被暗衛刺傷中毒墜崖。
張懷德瞧見他臉色不善,壓低聲音道“川王剛被解禁,提著禮物來看一看您。”
方辭禮頓下腳步,側眸冷冷看了他一眼,解禁?
這個周皇如此做的麵子功夫嗎?
這才過去大半個月。
即使如今心裡不舒服,方辭禮還是斂了情緒,臉上帶著悲傷走進去。
川王正坐在院子裡飲茶,瞧見他走進來,起身道“本王沒有叨擾殿下吧?”
方辭禮默默搖了搖頭說道“怎會叨擾,自從陛下墜崖之後……”
他眼底蓄上水光,微微昂著頭“這寧王府便沒有人來做客了。”
容觴瞧見他的神情,痛心疾首地開口“都是本王的錯,陛下居然為了救我周國百姓,被刺客刺傷才墜崖……”
方辭禮靜靜聽著,一副悲傷地彆過頭道“王爺有心了,聽聞王爺也派了不少人幫忙尋找陛下。”
容觴低著頭痛惜說道“女帝陛下自然吉人自有天相……”
方辭禮用力點了點頭,淚水在眼中打轉。
容觴瞧見放在一旁的簫,拿起輕歎一聲道“殿下音樂確實撫慰人心。”
方辭禮拿過他手裡的簫,神色怔愣地笑了笑,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緊緊攥著長簫,嗓音帶著悲傷“往日我彈琴,陛下以簫相和,如今與我相和之人卻下落不明。”
他呢喃說完,一行清淚滑落下來,淚滴掛在下巴。
川王臉上也帶著幾分哀傷“殿下……節哀。”
方辭禮抬手抹去淚水“陛下一定會回來的,一定。”
川王瞧著他的模樣,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安慰。
他的人傳來消息,那日刺客的刀上都抹了至毒,即使宮中太醫也束手無策,那些被刀劍傷的人頭七都過了。
川王坐了片刻便離開了寧王府,方辭禮低著頭吹著哀傷的曲子,令人聞之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