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堯哦了一聲,拍了拍身側:“願聞其詳。”
他順著她旁邊坐下,直言道:“陸運風險大確實隻能走水運,這私鹽應當從水下運過去的。”
張潮聞言搖了搖頭,不敢苟同道:“宋大人,水下如何運鹽,鹽入水便化了。”
宋岩垂眸,瞧著端在麵前的早膳,淡淡一笑:“張大人,若是數量夠多,且全是粗鹽,雖有損耗,但是次數多了,這損耗可忽略不計。”
張潮聽聞這般,沉思起來,良久豁然開朗,接話道:“宋大人此言有理,下官這就叫手下人按照這個思路去查。”
周堯抬眸看向一旁的麻袋,淡淡開口:“張潮,朕送你兩個人。”
張潮方才走進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角落的麻袋,見她如此說,側眸看向那邊:“陛下?”
周堯輕嗯一聲:“這二人,一個是與佳晨公主有密切聯係,一位曾經與鎮遠侯有關。朕將二人給你,務必問出東西,密切關注公主府的一舉一動。”
“是,屬下明白!”
周堯見他退下帶走兩人,扯了扯嘴角。
宋岩細嚼慢咽地睨了她一眼,笑著道:“此舉打草驚蛇。”
周堯將手邊的牛乳遞給他,微微歎:“以前未在長京城,隻能投石問路。”
她現在在長京城便沒有多少顧慮。
宋岩抿了一口牛乳,唇角勾著弧度:“私鹽一事一旦查明,佳晨公主您準備如何?”
周堯眉梢微挑:“賜死。”
也算保住皇家的一絲顏麵。
宋岩並不意外這個結果,默了默,話鋒一轉:“雲國怕是與周國會聯合對抗大晟。”
周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勝券在握道:“無礙,此事你我心裡都預料過,隻是……”
她頓了一下:“大晟內部的事先了結,楚垚應該不會舉國之力打這一戰。”
宋岩嗯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自然,今年各國都遭遇了旱災,雖然楚垚改革致使雲國蒸蒸日上,但僅僅隻是剛剛起步。”
“此戰會拖幾年,大晟也能借此機會休養生息。”
周堯輕歎一聲:“是啊,近些年大晟雖然都在發展,去年的旱災,蝗災,百姓也過的很是艱難。”
她眼眸之中浮現出戰意:“但此戰大晟絕不能退。”
哪怕僵持也好,但絕不能偃旗息鼓。
宋岩見此擱下筷子,端起茶漱漱口,不緊不慢回道:“你早已留了後手,烏裡草原是你早就謀劃的一環。”
“此戰不能退,但大晟軍隊在烏裡草原可以休養,如同張著口的雄獅,虎視眈眈著雲國和周國。”
“雲國皇帝也不會退,雙方便會默契的對壘。”
他看著她的眉眼,輕笑一聲:“可惜了楚垚以為可以得以喘息,然而如今雲國朝政反而不能讓他喘息。”
周堯見他分析的都對,隻是笑了笑:“今日你隨我去一趟河岸。”
宋岩起身,撣了撣衣服:“看來你順道想去一趟航河司。”
“宋岩,和你在一起,真的沒秘密。”
宋岩聞言淺淡一笑:“你啊,就是一個操心的命,南方通航你隻瞧見奏折,心裡自然不放心,如今回來定然要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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