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宮中卻並沒有大張旗鼓地張燈結彩,反而如同往日一般安靜。
這日,周堯坐在桌前批閱著奏折,張懷德小心翼翼地走進來提醒“陛下,已經子時……”
她抬手捏了捏眼角,緩緩擱下筆,有些無奈道“這般晚了?”
張懷德應了一聲“陛下,南神醫出宮尋藥,臨走前囑咐您千萬不能太累。”
周堯緩緩起身,輕笑一聲“朕從前忙的時候,偶爾寅時才睡,這子時也算早睡。”
張懷德無奈地低下頭,小心回道“您如今龍體有恙,要注重休息。”
周堯推開窗戶,寒風刮進來,她想了想道“過幾日就是歲日……今年還不曾布置起來。”
張懷德垂著頭答道“陛下,您如今龍體尚未康複,這宮中尚不能張燈結彩。”
她微微一歎,皇宮裡就是這些規矩多。
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窗欞,她淡淡開口“罷了……便如此吧。”
“是。”
今日周堯如常的卯時便起,準備將昨日未看完的奏折看完,生怕封筆之後,有要緊事耽擱。
今年的年是過的最冷淡的一個。
因為她的身體不適,蘇憬將該簡化都簡化,最後僅僅安排一場家宴。
然而周堯時不時咳嗽,這場家宴眾人擔心不已,皆沒有心思吃,最後便早早散了席。
時光荏苒,難得的休息時間,周堯卻並沒有閒著,而是思索著月國的事。
開年的首次上朝,周堯拖著病體踏進了乾坤殿。
“臣,參見陛下。”
周堯聽著此起彼伏的聲音,端坐在龍椅上,垂眸落在一個個熟悉的身影上,緩緩開口“平身。”
“謝陛下。”
自從周堯病了以後,朝中大臣一般有事就上奏,儘快說完,儘早下朝。
兵部尚書握著笏板跪下“陛下,月國連同蠻人在大晟邊境燒殺搶掠……”
啪!
周堯拍了一下椅子,不禁怒道“哼,好大的膽子!”
她驟然起身,睥睨著下麵立著的朝臣。
靜默良久,冷聲開口“看來月國覺得朕如今病著,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她冷嗤一聲,語氣裡帶著不屑“著沈清安為主將,冷璿璣為副將,領兵八萬,蕩平月國,朕要他們皇族的人頭,堆砌在我大晟邊境!”
沈清安和冷璿璣聞言出列,眼底皆帶著濃烈的殺意。
這月國實在是欺人太甚。
沈清安捏緊了一下拳頭,跪下朗聲道“臣領命!定會蕩平月國,還大晟安寧!”
這一仗他已經等待許久。
周堯停頓片刻,目光落在武將一列,開口道“兵部的幾位將軍留下,其他朝臣退朝。”
“是。”
周堯在乾坤殿沒有多停留,轉身走出去,身後跟著十幾位武將大臣。
兵部的將軍們都沒有開口詢問,無聲跟著她去了永安宮的偏殿,乾安殿。
她緩緩落座,示意諸位將軍坐下。
周堯待所有人坐定,開口道“關於月國一事,此戰我大晟必須打,八萬將士早已駐紮在西部與烏裡草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