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裡芳菲!
江離聲以為,文文攻不進來飛舟,自然會離開,但是沒想到,它們把飛舟逼停了,前進不得,生生有力量壓製了飛舟,不讓飛舟離開了。
江離聲都驚了,這些東西,也太厲害了,她看向衛輕藍,“衛師兄,怎麼辦啊?”
衛輕藍抿唇,“你待在飛舟裡,我出去殺了它們。”
江離聲拽住他衣袖不放手,想也不想地說“不行,太危險了,你不能出去。”
他因為渡給她靈力,損耗極大,看他透著幾分蒼白的臉色就知道應該還沒恢複,怕是一時半會兒也恢複不了。外麵這麼多文文,估計有上千隻,他如今怎麼對付得來?
她有點兒後悔讓山膏下去偷采蒙木了。
衛輕藍看著她,“這些東西雖多,但也不見得能奈何得了我,你安心。”
“還是彆了吧?它們不讓咱們走,咱們就不走唄,看誰耗得過誰。”江離聲很無賴,能躲著,她才不想打,若不是在苦山時必須和山膏對上,她那時也不想打的。
不等衛輕藍說話,她又急道“你靈力損耗太過,還沒恢複,我可怕你打不過它們,到時候我怎麼辦啊?你還得保護我的。”
衛輕藍看著她。
江離聲也怕怕地看著他。
衛輕藍目光又落到她攥著他衣袖的手上,因為攥的緊,她骨節都白了,可見真是怕得很。
江離聲順著他目光,後知後覺自己一直攥著他衣袖,連忙放開,見他的衣袖被自己的爪子攥的都是褶子,趕緊給他撫平,但因為攥的太久,她又沒靈力,撫不平了,她心虛地鬆開手,眼神虛飄,說話都不太有底氣,“那個,我也不是不相信你的本事,就是吧,能省心省力,何必勞心勞力呢?對吧?這麼多文文,跟捅了馬蜂窩似的,被它們咬一口,就會中毒倒地不起的吧?”
她見識過毒黃蜂的厲害,也在年幼無知時捅過馬蜂窩,看這文文釋放毒針毒液,把飛舟都蒙上一層黃褐色的液體,尤其液體上還帶著針芒,用腳趾頭想,都是有劇毒的,沾染上一點兒,怕是都不好解毒。
衛輕藍輕聲“嗯”了一聲,沒管自己的衣袖,“行,聽你的。”
江離聲見他答應,鬆了一口氣,為了緩解自己剛剛的心虛,禍水東引,抬腳去踹山膏,“你個狗東西,都怪你太笨了。招惹了這麼多難惹的東西。”
山膏嗷嗚一聲,不乾了,“你怎麼不怪自己?要不是你要蒙木,我吃飽了撐的嗎?去招惹這些鬼東西。你個蠢丫頭,還……”,對上衛輕藍看過來的目光,它頓時縮了縮脖子,聲音小下來,“還怪我……”
江離聲心裡就是認為它笨,一點兒也沒覺得自己有錯,明明它去前,她都囑咐過了,偏偏還惹出事兒來,“就是你笨。”
山膏扭過頭不理她,這麼不講理的人,它偏偏不敢罵,隻能在心裡罵罵咧咧。
等了一個多時辰,文文還不散去,猛勁兒不減,看樣子勢必要洞穿飛舟進來蟄死他們,一個個的,一雙豆子的眼睛,看著十分凶神惡煞。
江離聲早先還頭皮發麻,如今看久了,知道飛舟堅固,也不害怕了,盯著它們看,嘴裡小聲嘟囔,“這些文文,還挺可愛的。”
山膏扭過頭,一臉“你沒病吧?”的表情。
衛輕藍輕笑。
江離聲臉紅,“就是嘛,不信你們看,它們攻擊飛舟的姿勢千奇百態的,有的腿長,有的腿短,有的眼珠子大,有的眼珠子小,有的尾巴也能吐針芒和毒液,有的眼睛竟然能變幻顏色,是不是說明這些文文,雖然都是妖,但有的修為高,有的修為低啊?”
衛輕藍點頭,“是。”
江離聲見他應和,有點兒開心,“它們這麼不停地吐針芒毒液,若是我們不理它們,它們吐久了,會不會就跟人吐血吐多了一樣?吐血而亡?畢竟,它們身體裡的針芒毒液,也算是身體裡能量的一種吧?就跟我們修行之人修習的靈力一樣,就那麼些,用了就沒了,想要恢複,得調息修養或者補充靈石的,若是一直不休息,一直吐,不死才怪。”
她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轉頭看向衛輕藍,“衛師兄,你靈力為何恢複的這麼慢?你已是金丹,按理說,不該恢複的這麼慢啊,是你靈府還沒好全嗎?還是你手裡沒有好的丹藥輔助?不該啊。”
她雖然腦子一時想不到,但不代表她真的傻,總覺得衛輕藍不太對勁,就算他為了給她渡靈力,損耗太過,但也不至於大半日過去了,臉色依舊發白。
衛輕藍看她一眼,見她皺著眉頭,一臉疑惑不解,他頓了一下,“苦山那日山崩地裂,我雖有仙品法寶,但救陳留安時,也受了些傷。不過無大礙。”
他自己都覺得不值一提,沒想到被她發現了。
江離聲頓時惱怒,“你都受傷了,還給我每隔一日渡靈力做什麼?嫌自己命長嗎?”,她不高興極了,“你是想讓我快些醒來?你當時把我帶走就好了,我雖然昏迷著,但你也不是不能把我帶走。”
衛輕藍看著她,“你氣什麼?”
江離聲一噎。
衛輕藍收回視線,“沒急,我說無大礙,就是無大礙,給你渡靈力,也是想看看你的靈府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江離聲不說話了。
山膏看著二人,豬嘴撇了撇,挪了挪身子,打算埋頭睡覺。
江離聲眼角餘光掃見,沒好氣又踢它,“你看看你,在苦山守了上萬年,一隻崽也沒下。你再看看這些文文,多會繁衍啊。你對得起你的祖宗嗎?”
這實在是屬於有氣沒處發,沒事兒找事兒。
山膏氣的都想尥蹶子了,“我是一頭公獸,沒有母獸,我跟誰繁衍?我是我們族類最後一隻。你懂不懂?”
江離聲“哦”了一聲,“那就是你們族類沒出息,不得天道,看看人家文文。”
山膏氣了個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