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當初還是月娥告訴我的。”高氏往程月娥的方向看了一眼。
“說來也有幾年了,要不是昨日這事,我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她是誰。”
衛雲嵐越聽越覺著暈乎,“娘,大嫂,你們就彆跟我賣關子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怎的我以前從來沒聽說過?”
“娘,還是我跟雲嵐講吧。”
程月娥放下手中的東西,輕輕歎了口氣,說道:“這事也是我當初回娘家時,偶然聽到的。我那娘家嫂子家,與梁二夫人娘家有些來往,當初梁二夫人欲將梁秋宜,嫁給我那娘家嫂子的弟弟。”
衛雲嵐聽著覺得有些蹊蹺。
她還是頭一次聽說,梁秋宜還與這樣的人家議過親事。
俗話說,高門嫁女,低門娶媳。大嫂的娘家雖是羅州望族,在京中卻無甚根基,程伯父入京後也僅混了個五品閒職。
而程家大少夫人,也就是大嫂口中的娘家嫂子,家世比程家還要遜色不少,其父僅是翰林院一名編修,連早朝都不需要上。
梁家二房再怎麼說,也背靠梁夫人這尊“大佛”,按理說怎麼也不會看上這樣的人家才對……
“正是這個道理。我那嫂子娘家,被這好事砸暈了頭,差點當場應下。不過我那嫂子,卻是個心思細膩的,彆看對我平平,對娘家卻儘心儘力……她總覺著這事情另有蹊蹺,就差人多方打聽了一下。”
程月娥唏噓地搖了搖頭,“這不,一打聽,果然打聽出了事。”
原來,梁二夫人當初那麼著急為梁秋宜議親,是因為出了一檔子醜事。
正如衛雲嵐早先了解的那樣,梁秋宜一開始是與晉陽侯府二公子,沈峰的庶弟相看過的,已經到了議親那一步。
隻是一次梁秋宜的馬車在上香回來的途中遇了劫匪,恰巧被從京郊回城的沈峰所救。
也不知沈峰那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究竟是如何救下的梁秋宜。
總之後來,梁秋宜便在府中絕食抗婚,鬨著不願嫁晉陽侯庶子,要嫁就嫁世子沈峰,哪怕做不了正室,做妾也行!
事情鬨成這樣,自然不能再將梁秋宜嫁進侯府,不然夫妻失和事小,萬一真叫梁秋宜頭腦不清,鬨出那等亂了倫常的事,禍害的可不止她一個人,整個梁家的未婚兒女,都得受到牽連。
但都已經到了議親的步驟,突然反悔也得有個原因,無法,梁二夫人隻得借口梁秋宜突患惡疾,才中止了這門親事。
也正因此,梁二夫人再想將梁秋宜高嫁,也無可能,隻能從一些家世與梁家二房相當,或是稍遜一籌的人家裡尋找合適的人選。
程月娥那娘家嫂子的弟弟,就是這樣才被選中的……
“沒想到竟是這樣。”衛雲嵐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這件事情。
現在她總算明白,梁秋宜對自己那股莫名其妙的惡意,是從哪裡來了。
不過梁秋宜這可真是恨錯了人。
她與沈峰也不過是麵子夫妻,半點實際情分都無。
平白遭了這股恨意,還真是無妄之災!
“這事原先,是我沒讓你大嫂告訴你的。”
若非梁秋宜有意針對,高氏甚至一開始都沒能想起來有她這麼個人,“當初的事說來本也不是什麼大事,梁夫人自己也有女兒,不可能讓二房的女兒給人做妾,壞了自己女兒的親事。那時你剛新婚不久,我怕將這事告訴你,反倒讓你感到糟心,便按下一直沒提。”
誰能想到,梁秋宜一直到如今還記得當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