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對麵疾馳而來的,是一匹純黑色馬兒,毛發黑亮、頭細頸高、四肢修長,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除了顏色不同,彆的特點都有些像裘月華當初得來的那匹霞珠寶馬。
同樣的,這匹黑馬速度極快。
隻眨眼間,就從帳前,跑到衛雲嵐等人跟前。
離得近了,眾人這才看見,黑色的馬背上還趴伏著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子裡的人。
原來那群追出來的牧民,口中喊著“把她攔下”,這個“她”說的不是黑馬,而是馬背上的人。
黑袍寬大厚重,看不出下麵藏著的人究竟是什麼樣子。
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與北蠻部族作對的人,先天就是他們的“盟友”。
衛雲嵐一行人不動聲色地隨著哈木特一起靠了過去,做出想要將黑馬圍困住的架勢。
實際卻在包圍圈中,隱隱留出可突破的缺口。
衛雲嵐探究的目光落在馬背上。
忽然瞥見馬背上那抹黑色,向上伏動了一些。
馬背上的人探起身,厚重的袍子中,隻露出一雙明亮又警覺的眼。
視線掃來,四目相對。
衛雲嵐一下就認出了這雙眼的主人。
竟然是羽七!
黑馬從身旁疾馳而過,鼻尖淡淡的血腥味也隨之飄拂而去。
衛雲嵐驀地皺起眉頭。
不好,羽七身上有傷。
她身後的人還在窮追不舍,眼見彼此距離越拉越大,紛紛從身後取出弓箭。
“那是好不容易才從英圖牧場換來的種馬,可彆讓她真騎跑了。快,放箭!”
“小心點,彆射到馬,射馬背上的人!”
黑馬跑動的速度太快,人群中也唯有哈木特,及另外一位古銅色股子,人高馬大的牧民,還敢執弓對準黑馬。
眼見他們就要將弓拉開,衛雲嵐神情一凜,飛快將早先在峽穀時收入空間的碎石移了出來。
不多不少,不過塊拳頭大小的而已。
不過挪出來的位置,卻剛好是在哈木特及另外那人身下馬兒下一步即將踏中的位置。
哈木特身下的馬兒果然一腳踩中,身子一歪,連帶著剛剛拉開弓弦的哈木特也在馬背上向旁一歪,堪堪才抓住韁繩坐穩,彆說拉弓射箭了,能夠不跌下馬背,已算他反應夠快的結果。
另外那位牧民運氣稍好一些,馬兒的蹄子隻是擦著石塊而過,不過饒是這樣,細微的偏頗,也使他還不容易瞄準的方向偏歪了一些,射出的箭矢擦著黑馬身邊飛過,並未射到馬背上的人,還險些不小心射到馬身上去。
“阿蘇楊,你瞎射什麼?要是射傷了那匹馬,你賠得起嗎!”
追上來的人當中,領頭的大漢罵罵咧咧,卻也一時間拿那遠去的黑馬沒了辦法。
可就這麼放棄,也不甘心,隻得咬咬牙繼續帶人追了上去。
“讓你們看笑話了。”哈木特並沒有隨同其餘人一起追上去,從馬背上跳下,安撫地拍了拍自己所乘的那匹馬,之後便將彎弓往背上一收,耷拉著嘴角向眾人解釋,“那匹馬是我叔父從英圖牧場換來的種馬,用他膝下最漂亮的女兒換的。”
“我看中的姑娘,就在邊上的桑河牧場,她父親見我叔父換來了戰馬種馬,也想效仿於他,與英圖牧場做筆交易。”
“我得在她父親下定決心以前,把簪子送去……把我們的事情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