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這上麵印刻的紋路,與官府留下的備份可以拚在一起,隻此一對,外麵完全無法仿造。”衛雲嵐再次感慨,“比寫在紙麵上的文書穩妥得多。”
據說這新式的“契子”,也是岐蒙王後琢磨出來的。
不過這種較為複雜的契約,隻會用在價值百枚金幣以上的大宗契約上,尋常值不了幾金幣的屋舍交易,根本用不上它。畢竟光是製作這繁複的“鐵片”,就要耗費一金幣費用。
這費用,自然也是由購置屋舍的那一方來出。
“這法子,回頭我們也上報給主子講講,以後許是能用得上。”鄒雲說。
衛雲嵐輕輕點頭,不知第多少次感慨,“岐蒙王後,可當真是位奇女子。”
而馬上,她就能親眼見到這位奇女子。
不知為何,哪怕還未相見,冥冥之中她總覺得對方身上有一兩分自己熟悉的感覺……
…
擔心衛雲嵐幾人頭回出入王宮,無法適應,亦是受到安魯親王的囑托。
距離晚宴開始尚早,侯爵府的涵哲、蘇烈兩兄弟,就乘車繞行至衛雲嵐等人的新府邸門口。
賣給他們屋舍的落魄貴族,連著院中停著的一駕馬車一同賣了,算是屋舍的搭頭。
衛雲嵐今晚要乘的,就是這駕馬車。
入宮赴宴,她僅代表自己,與自己一行這支來自大雍的隊伍,而非任何人的附庸。
這兩日穿行於王都,衛雲嵐見到過一些未包頭巾的人,不拘於平民百姓,貴族子弟亦是如此。就好比小王爺安魯,與侯爵府的涵哲、蘇烈兄弟,有時便不會包著頭巾,端看是否搭配當天的裝束。岐蒙國對於這一點的約束,並不如摩桑國等偏遠小國嚴苛。
是以,衛雲嵐今日並未佩戴頭巾,而是頭頂著一個小顆珊瑚石與紅瑪瑙串成的抹額頭飾,將一頭如墨的黑色長發完全顯露出來。
搭配的衣裝,則是直領對襟的緞麵褙子,上麵是鵝黃底繡金線的如意雲紋,既有幾分喜慶又不會喧賓奪主,正適合今日這樣的場合。
她一走出來,涵哲、蘇烈兩兄弟,便同時眼前一亮。
許是出自對母族血脈的親近感,兄弟倆都對黑發頗有好感,目光落在那與一頭烏亮黑發照相輝映的緞麵褙子上,蘇烈感歎:“我怎覺得,衛姑娘這一身,比母親那些繁複得宮裝,看得更賞心悅目。”
倒不是說衣服的款式,或者其他。
而是這一身帶著光澤,頗具韻味的緞麵衣裳,看著與黑發更為相配。
涵哲亦是肯定地點頭。
他想得比蘇烈更多一些,“這衣裳就是用先前衛姑娘拿出來的絲綢所做?”
“如若衛姑娘能夠提供大量貨源,這種麵料一定能在我們歧蒙國及周邊各國流傳起來,廣受歡迎。”
彆的不說,至少歧蒙國與羅刹國,肯定會買這筆賬!
就算這麵料作價不低,他們歧蒙國不乏富庶的貴族,以及手握大筆金銀的大商人。而羅刹國彆看人口稀少,國中卻幾乎沒有貧苦的人家,這樣的麵料若是流傳到羅刹國去,怕是八成人家都願意掏出金銀買上一件。
有著歧蒙國與羅刹國在前麵“領頭”,周邊各國的貴族、豪富也全都會對這種過去沒有見過的麵料心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