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園。
“喂,肥豬。”樂寧叫住了正在吃豬蹄的大武,“你好殘忍,怎麼能吃你的同類呢。”
大武吃得滿嘴流油,沒聽懂她說什麼。
“人吃肉,豬吃草,”樂寧扯著嘴角,“諾,後麵園子裡有福伯種的波棱和黃芽才是你該吃的。”
大武吃得認真,隻掃了她一眼,看起來還是沒有懂。
樂寧用手裡那根修得整齊又裹著軟錦的棍子,“啪”的一下打掉了他手裡的豬蹄,在附近隨便扯了幾根草塞他手裡:“我說,豬得吃草,你得吃這個。”
大武撿起掉在地上的豬蹄,吹了吹灰,沒作聲的走了。
“無趣。”樂寧覺得沒意思透了。
小桂子跟在身後不敢吱聲。
“哎……”沒一會身後傳來大武的喊聲。
兩人回頭,隻見大武手裡捂著個什麼東西很快的跑過來,不容拒絕的塞進樂寧的手裡,“給你吃。”
一隻軟趴趴的還沒長毛的老鼠幼崽吱吱叫著在樂寧手裡躥。
“啊……”樂寧一聲尖叫,忙不迭的甩手扔掉。
誰知大武眼疾手快的又將幼鼠接在手裡:“你為什麼不吃老鼠?難道你喜歡吃魚?”
這下樂寧聽懂了,怒氣衝衝的回頭瞪他:“你放肆……”
冷不丁,大武憨憨的直接將手裡的老鼠幼崽往她嘴裡塞:“你先吃這隻,我再去抓魚……”
嚇得樂寧捂著嘴巴跑走了。
又沒一會,大武捏著條從園子裡撈的小錦鯉攔住了她:“給你吃……”
她躲進書房,大武從窗口扔進來一隻大的死老鼠:“這隻大,給你吃……”
她躲回臥室,被子裡藏著隻死老鼠,房外大武遠遠的在那大喊:“不要客氣,多吃點……”
樂寧尖叫:“福伯,福伯,趕他走……”
福伯蹲在後院的菜圃裡,旁邊守著愁眉苦臉的三平。
“阿福老哥,今日有樊樓的眉壽麼?我保證隻喝一杯……”
福伯轉身就跑,又躲進小廚房裡。
三平在外麵幽幽的敲窗棱:“實在不行,米酒來一杯,得,我隻舔一口總行了吧……”
這日子啊,實在是太難過了!
小老七怎麼還不回來?
……
半條秦淮河被落日染紅了,金光粼粼中飄來了一條小船,船舷上蹲著隻蒼鷹。
不論是誰上前靠近,這隻蒼鷹都狠厲地啄向來人的眼珠子,來人若是不退走,它便展翅高飛,一個俯衝下來,不但用尖喙,還用利爪,不撕扯掉來人的頭皮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