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山意外的挑了挑眉,這林家人看起來很真切的委屈,難道是演的?
李昱白心裡默算了日子:“這個季度的,是什麼時候取走的?”
“火起前兩日,不過這次奇怪,天黑來了,第二日清晨才走。”
陳南山:“當時莫非有異樣?”
吳明想了想,說:“那日夜裡,大概四更時分,周全連滾帶爬的從宿館裡跑出來,說自己見鬼了。”
被喊進來的周全:“不止是下官,還有下官同一處睡覺的,也見鬼了。”
他“噗通”跪倒:“下官還要揭發,上一屆知縣大人以好人替換死囚,製造冤假錯案。”
李昱白和陳南山同時喝問:“哪一年哪個案子?卷宗何在?”
“拿卷宗來。”
周全:“八年前,田氏族人拍花案,以好人田大力換了死囚犯田犇。”
片刻之後,有人急報:“大人,獨獨少了這一份。”
李昱白:“拿我的印信,三百裡加急飛馬,即刻去知府府衙調田氏族人拍花案的卷宗。”
立刻有人領命而去。
李昱白沉思片刻:“將幕僚李師爺帶上來。”
這把火,若不是陳師爺,那就是李師爺。
李師爺被帶上來的時候,明顯神思不定,驚疑不定。
李昱白將那張打濕的信紙放在他麵前:“說吧,這不是雲母礬的密寫信,你是用什麼法子寫的隱形字?”
“小的不明白大人是什麼意思?”李師爺戰戰兢兢地說,“小的有罪,但林大人讓我做點假賬,小的不敢不從。”
“假賬隻是你所犯的罪惡裡最小的一件,”李昱白說,“一把火燒死了九個人,還是五品知縣一家,又將陳師爺騙出去殺人嫁禍,這些罪,你一人抗不了,一族人倒勉強可以。”
李師爺和陳師爺一樣,帶家眷住在西廂院,又和陳師爺毗鄰而居。
“我許你一個留根香火的機會,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得住。”
李師爺伏倒在地,全身顫抖如篩子,抬起頭來時,滿臉鼻涕眼淚,狼狽至極:“一步踏錯步步錯,步步錯來終身錯……”
他話未落音,李昱白起身大喊:“快,卸了他的下巴。”
王漢一個箭步衝出來,一腳踢在他下巴處,緊接著將手伸進他的嘴裡,挖出了一顆藏在舌頭底下的藥丸來。
陳南山:“說出你的秘密再死不遲。”
……
說是說不出了,王漢一腳踢碎了他的下頜骨,隻能用手寫出來了。
但他寫的話,讓人大吃了一驚又一驚。
“火是我放的沒錯,可這是林大人讓我放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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