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滿頭白發,沒有瘋癲表情,端莊秀麗,美得很大氣。
說她是誥命夫人,也不算溢美之詞。
阿霜母女三人,為何會流落至此?
……
小七妹鬼鬼祟祟地湊近陳南山:“咱們李大人,上麵有人嗎?”
“你問這個要做甚?”陳南山皺著眉反問,“這是能隨便問的嗎?”
“大人喊我去京都,我不得打探打探他有沒有靠山,”小七妹理直氣壯的嘟囔著,“聽說京都居,大不易,滿地都是官,一塊磚頭能砸倒三個五品,萬一有個萬一,我不得知道抱哪條大腿能保命麼?”
陳南山朝天拱了拱手:“官家。”
“可聽說了,官家都還沒親政,”小老七質疑著,“萬一這就是那個萬一呢?”
“那就太皇太後。”
這謫仙一樣的李大人靠山這麼硬,都還有彌補不了的人,他要帶師父去京都,是要為誰誰誰治療?
小七妹就這樣順嘴問了。
陳南山難得的遲疑了下,說:“你看,周氏一族造孽留下的活叫驢、人言狗,不是得三平道長才能治。”
這個誰誰誰,似乎很神秘,連陳南山都不肯輕易提及。
……
“所以說人啊,隻要你肯乾活,就會有乾不完的活,隻要你肯吃虧,就會有吃不完的虧。”小老七蔫吧的看著麵前擺了一地的白骨歎氣。
梅花湖邊,竟是脫得隻剩褲衩的精壯漢子,濕淋淋的,樂嗬嗬的。
“大人說了,一個人頭五十貫錢,我已經撈到四個了。”
“沒想到啊,大善人周首富,居然是靠這些黑心銀子發的家,果然是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啊。”
“就是,乾再多修橋鋪路的善事,也掩蓋不了他家這喪良心的底子。”
“哎,隻是可惜了大少夫人和小小姐了……”
“一想到湖底下這些可憐的人,不曉得是誰家孩子,也不曉得人家父母是不是還在苦苦尋找,心裡就難受啊……”
小七妹捅了捅陳南山的胳膊:“陳大人,提刑司還會繼續找周家真正的小小姐周芸兒嗎?”
“會。”陳南山點頭,“但是很難,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晚了。”
“你知道為什麼拍花子這麼難剿滅嗎?”陳南山問道。
小七妹:“為什麼?”
“因為沒有成本、沒有門檻、隻要有這個壞心就能乾,而且還特彆容易隱藏。”
比如周家村,平時可以是真正的村民,某個時候也可以是真正的拍花子。
“往往是一個堂口被剿滅,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在哪裡、有什麼人,又會起來另一個堂口。”
讓一個孩子消失在人海中,不要太簡單了。
這麼多天過去了,小小姐周芸兒還活沒活著,沒有人可以下這個判斷。
要找到她,就得先找到以“梅氏”為代號的“上麵”。
陳南山說:“大人去了白雲洞,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白雲洞,那個被麗娘子拍走的人中長得好的年輕書生。
這麼說起來,自己這兩日反而不適合出現在那位謫仙附近。
“哎,這麼多人頭,我得忙好多天了,”小七妹歎氣,“大人,我得先去玩泥巴了。”
借這個理由,去一趟李墟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