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縣檢查組的反饋會,班子裡隻有方舒沒參加,其他人悉數參加了。
帶隊的領導,對白溝鄉最低保障工作很滿意,李如意自然也很滿意。
懸在頭上的劍,雖然還懸著,但有些人就是在賭,它不會掉下來。
危機過去之後,彼此的關係,又微妙起來。
第二天,趙少東把鑰匙交給蔡思敏,後者一句客氣話都沒說,就接了下去。
然後,這部捷達,就成了許曉州的座駕,車子進進出出的次數,忽然暴增,又是引發一番熱議。
方舒敗北,許曉州上位,似乎已成定局,就缺一紙任命文件了。
大院裡從來不缺談資,越是不確定的東西,人們的談興就越濃。
一天沒宣布,這個話題就始終保持著熱度和鮮活度。
方舒跟許曉州,這階段很少有交集。
還有鄭海山,就在隔壁,也沒什麼來往,見到的時候,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這一天,許曉州忽然來到了方舒的辦公室。
“許書記,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方舒笑著給他泡了茶。
許曉州坐下,品了一口,“我過來跟你聊聊南磨盤村支書人選問題,我記得那次黨委會上,你跟我一樣,是反對勞傑去當書記的。現在李書記也認為勞傑不怎麼合適,所以呢,我過來聽聽你的意見。”
方舒有點看不懂了,現在李如意跟許曉州在同一個戰壕,這種事,根本就不需要聽取方舒的意見,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這是看在曾經是短暫的盟友份上,還是另有目的?
“許書記,我對這件事,沒有意見。我反對勞傑,就是他跟我有過節,隻要他不去,誰去我都同意。不過,如果要是真正從工作出發,我覺得從南磨盤村支委中選任,應該會更好一些。”
方舒跟勞傑的事,大院裡都懂,許曉州當然也懂。
與其讓彆人亂猜,不讓自己直接說出來,也給對方省點腦細胞。
許曉州見方舒這麼直接,笑了,然後接著問道“那你認為支委裡麵,誰更適合?”
方舒搞不清許曉州究竟是什麼意圖,就說道“南磨盤村雖然我去過,但支委是哪些人,我都不知道。我就知道李荷花,還有一個外號二軍子的,其他還有誰,我都不知道。要是就這兩個人中選一個,我選李荷花,聽說讀過大學,二軍子隻有小學畢業。”
方舒這話滴水不漏,說推薦了,確實推薦了,說沒推薦,又確實沒推薦。
“我跟你的意見是一樣的,我也覺得李荷花比較合適,餘下的幾個支委,都跟二軍子差不多。”許曉州說了一句,就說起了幾句閒話,然後起身告辭。
回到三樓,許曉州徑直去了李如意辦公室。
“怎麼樣,他怎麼說?”李如意問。
“其實他就是為了反對而反對,那次反對的緣由,就在勞傑身上,因為私人恩怨,他們之間有過節。嗬嗬,沒有殺父之仇但算是有奪妻之恨吧。”
“他是這樣說的?”
“嗯。”
“那他對於南磨盤村支書,有沒有推薦個人選?”
“沒有,村裡的支委他都認不全,隻認得李荷花和二軍子,他說,如果就在這兩人中選一個,他會選李荷花。理由是李荷花上過大學。”
李如意點點頭,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心裡更認同上過大學的人,素質水平能力會更強一些。
這也是對自己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