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夏連成這個人,方舒又看不懂了。
想到他說把女兒叫回來當老師,就問道“你女兒是什麼情況,也是當老師的?”
“我女兒是北山村唯一的一個大學生,師範學院畢業後,考上了連平教師編製,分配到白溝小學教書。中心校要撤掉北山小學,我不同意,湯校長就拿我女兒威脅,讓我女兒回來做工作,什麼時候做好了工作,什麼時候再去上班。我很生氣,就把女兒留在北山小學,不去白溝了。我讓她在北山當校長,找兩個老師,不去你白溝乾了,能怎麼著?”
這也夠虎的,不過方舒也真的很爽,但也有點擔心,“那,中心校那邊就這麼認了?”
“哪裡認了啊,湯校長讓人帶話過來,第一個月停發工資,第二個月報到教育局,取消編製,也就是要把我女兒開除出教師隊伍。”
這事,就鬨大發了。
現在就業形勢很緊張,女孩考個編製可不容易。
“那,後來呢?”方舒開始為夏連成的女兒擔心了,要是真的被取消編製,前途就毀了。
一個村,至今才出一個大學生,為了村小學,被開除,這都什麼事啊。
緩了緩,夏連成才接著講述,“當時我沒理這個茬,因為女兒又不是沒做工作,天天在教書,比在白溝小學還累,他們還能真停工資啊。結果你猜怎麼著,到了一個月發工資時,真的給停了。我當時就火了,帶人把湯校長給軟禁了,直接告訴他,要是不給我女兒恢複工資,就扒了他的皮。結果,他報警,派出所把我們抓了,拘留。嗬嗬,還以為我怕拘留。”
“三天後,我們出來後,沒回村裡,直接去了中心校,跟姓湯的死磕上了。又有人報警,我們又被拘留了。村裡得知消息後,過來一千多人,把派出所、鄉政府和中心校都圍了。李如意怕事情鬨大,下令派出所立即放人,請我去做村裡人工作。我說,隻要不承認我女兒在工作,這個工作不做,要坐牢,這一千多人全抓去,還有一千多人,肯定還會過來,趕緊蓋牢房,不然關不下。”
縣裡其實也知道了,給了李如意一天時間。
後來,姓湯的答應了,村裡人才回去。
臨走時,我跟姓湯的說了一句話,“你家裡情況我摸清了,女兒在一中上高二,老婆在縣水利局。如果夠膽,我女兒的編製,你隻管取消。後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女兒還是編製教師,據說是在白溝小學名單裡,但就在村裡小學校工作。”
夏連成說到這裡,深深地舒了口氣,朝著方舒笑了笑。
這樣的夏連成,很對方舒脾氣,他當特種兵出任務時,也是這樣,怎麼爽怎麼來。
什麼境外殺人會惹來外交風波啥的,根本不管,那是高層的事情。他過境去營救那個十九歲的女孩,千方百計找到後,被糟蹋不成樣子了,還被噶了腰子。
對於那些畜生,是要跟他們講道理嗎?直接給活埋了。
跟這樣的人渣,不共戴天!
既然不共戴天,就隻能送對方上西天了,否則還在一個天底下,那怎麼行?
還有一個毒販,刺傷了方舒的戰友逃跑,還威脅說不敢殺他。
怎麼就不能殺,留著浪費糧食好玩?
這樣的錯誤,方舒犯的次數多了,首長不好意思再保他。
他就轉到了地方。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循規蹈矩,否則根本就辦不了。
老有人說,正義不會缺席,隻會遲到。
方舒最不喜歡聽的,就是這種狗屁話。
正義為什麼總是遲到,對於好多當事人來說,他們受到的傷害根本就是不可逆的。
大多數時候,你正義遲到了,受害者都已經不在了,他們都失去了生命。
這樣的正義,算個狗屁正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