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衝上去,其實是好不容易擠到了陣前。
之所以說是陣前,因為有兩夥人正在對峙著。
一方站在中間的,正是女支部書記李荷花,左右哼哈二將花豬頭和二軍子。
另一方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胸脯和臂膀上,都是青墨紋身,手裡竟然拿著一把砍刀。
身後二十餘人,也都是手持武器,一半是砍刀,一半是齊眉棍。
而對麵,李荷花的陣營裡,所有人都是赤手空拳,身後的人雖然很多,一看就是烏合之眾。
方舒此時的位置,是在這兩夥人的斜對麵。
從正麵走,他根本就到不了現在的位置,也隻能看到這夥人後排打手的後腦勺。
現在,方舒隻能看到雙方在對峙,卻無法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
但從肢體動作上判斷,雙方辯駁到了白熱化程度,手勢動作重複很多,速度很快。
李荷花顯然很克製,重複動作很多,而對麵的大漢,動作幅度越來越大,越來越粗魯,情緒激動顯然已經很不耐煩了。
方舒又粗魯地推開幾個人,從縫隙裡擠著前進了幾步。
現在,每前進一步都很困難,人太多了,而且都是立著不動。
方舒到了這裡,才知道為何前麵的人一動不動了,因為前麵是一片小水麵,再向前就掉水裡去了。
而隔著這片小小的水麵,就是橋欄杆旁邊的空地,那裡自然也站著不少人。
這時候,方舒注意到,這個小水窪裡,還有一個小島。
很小,堪堪站得下一個人。
他在心裡計算了一下,憑自己的彈跳力,可以躍上去。
彆以為沒人想跳過去,而是不敢,一般人是跳不了那麼大的距離的。
方舒將身體左右靠了兩下,因為被人擠著會影響到下麵的行動。
趁著左右兩邊被撞開的瞬間,他飛身一躍,穩穩地站到了小島上。
他距離橋麵,距離對峙的兩夥人,更近了一些。
有人發出一聲驚呼,不少人都看著他,眼神裡有欽佩的,也有譏諷的,為著看熱鬨,冒這樣的險,值當?
不過,方舒吸引目光也就是這一瞬,人們更關注橋上的狀況。
畢竟,他們來這裡,除了看熱鬨,更是為磨盤神而來的。
如果今天這橋被炸了,沒有神站在這裡,誰為他們消除一年一度的水患,誰保佑他們收獲糧食?
此時方舒目測一下,腳下的小島,距離橋欄杆一丈有餘,中間同樣隔著一片小水麵,然後才是橋旁的平坡,平坡上站著不少人。
方舒現在離現場很近,也可以說約等於是在現場了,爭吵的聲音,清晰可聞。
之前聽到,是他瞬間凝聚聽力所致,那種狀態持續的時間很短,沒有人能在嘈雜中保持那種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