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說過我很平靜嗎?我有說過我控製的了自己的心嗎?我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因為我知道一旦我表現出來,那麼情況會和你一樣,和之前一樣,隻會讓情況更糟。相比於被她恨,相比於永遠見不到她,我選擇了折中,選擇了對我來說最好的結果而已。這樣他們才能相信我,給我機會,這樣一旦有了機會,我才能及時抓住,就像之前的藍玉煙一樣,站在一旁觀望,合適的距離,合適的時間,就像捕獵一樣,機會隻有一次,一旦你錯過,失敗,就很可能再也沒有了,藍玉煙就是這樣的好獵手,他就是在適當的時間出手了。這個你不是該最清楚才對嗎?我還以為你都明白。”
“我想不了那麼多。我沒你那麼聰明。你說的沒錯,如果沒有錦瑟,我可能真的都活不到現在。”簡一弦自嘲的笑了笑。
“你能承認這點,說明你開始有點進步了。”
“就像你說的,藍玉煙是個好獵手,他如此謹慎,會露出破綻,給你趁虛而入的機會嗎?他不是我,漏洞百出,他是個極其縝密的人,我調查過他,他的那些信息都被明顯的修改過,沒人知道真正的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他是個很神秘的人,估計連錦瑟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直覺告訴我他很危險。錦瑟在他的身邊我其實不是很放心,即使他對她很好,但是,我無法確定,他對她的愛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也摻雜著,或者就像你說的那樣,他是獵手,而錦瑟隻是他的獵物,他對她也許根本就沒有愛,隻是利用而已,至於原因,我們暫時還不知道而已。也許哪一天錦瑟對她來說沒有價值了,他會不會就直接拋棄她了,那個時候受傷的就隻能是錦瑟。”
“你說的沒錯,他不會給我什麼機會的,非常渺茫,但我還是想等等,這樣我就有機會一直呆在錦瑟附近看著她,這樣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就足夠了。至於藍玉煙這個人,你都想到這些,你覺得錦瑟會沒有想到這些嗎?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想了所有的可能之後,才真正的接受了他的嗎?你怎麼不知道她已經從做出決定的那一刻,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呢?也許愛是可以偽裝的,但不可能一直偽裝的,總會露出破綻的,像錦瑟那麼敏感的人,你覺得她感覺不到嗎?你覺得她會是隨便對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人付出自己的全部嗎?那個孩子,不就是很好的證明嗎?雖然現在已經沒有了。”蘇已然說到這裡,又忍不住罵了一句。
“你就這麼肯定嗎?也許她被迷惑了呢?不是說愛情會讓人變傻的嗎?錦瑟也是人,藍玉煙那麼厲害,錦瑟會被迷惑也說不定吧?”
“是啊,你說的對。可是,哪有百分百的事情,愛情本來就是一場賭博,隻是勝率多少的問題。可是,我能看出來,現在錦瑟很愛他,他也很愛錦瑟,這也就足夠了。如果這一切都是偽裝的話,總有一天會露出破綻的,那時守在一旁的我,不就有機會了嗎?但是直覺告訴我,藍玉煙永遠也不會給我這個機會的,他應該也早就看穿了我一直在一旁安靜的目的,就像當時的他一樣,所以,他也在合適的利用我,說實話,我們都在相互利用而已。但我們都不在乎,畢竟我們都有著相同的目的,那就是讓錦瑟幸福,這就夠了。”
“所以,就是說,你們都知道彼此的目的,然後相互利用,而你們共同的目的,都是為了錦瑟。”
“對。就像現在這樣,我們共同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那個人。”
“我不明白,現在錦瑟是和他在一起,雖然我一直不知道他愛她的原因,但是至少他們現在在一起,他的愛能夠得到回報,那你呢?你的愛有可能永遠也不會有回報,你甘心嗎?”
“不甘心,但是又能怎麼辦?我愛她啊,強迫的方式我用過了,沒有用,她是個有自己思想的人,沒人能夠強迫她的,現在是,以後也不會變。所以,我一開始就和你說了,我隻是想看見她而已。”
“為什麼?”
“什麼?”
“你愛她的原因,是什麼?”
“那你愛她的原因又是什麼?”
簡一弦沉默著。
“到了。”車子在一處旅館的路邊前停了下來,“就在樓上。”
“不是說有人在幫我們嗎?人呢?”簡一弦說著下了車,朝旅館的後門走去。
“隻是幫我們找到他的位置而已,剩下的我們自己解決。”蘇已然說著戴上了口罩,“難道你覺得我們解決不了嗎?”
“那倒不是,綽綽有餘。”簡一弦說著走了進去。
這個男人估計到死都不明白,他推倒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錦瑟是在午夜的時候醒過來的,她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周圍,陌生的地方,但是她知道是哪裡,因為周圍充滿醫院特有的味道。她的視線在窗前停了下來,看見了站在那裡,背對著自己的藍玉煙,他在接電話,聲音很低,她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她的身體動了動,全身無力,麻藥還沒有完全消退,但是疼痛卻已經襲來,尤其腹部地方的疼痛最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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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閃過了大腦。
她用儘了很大的力量才將手移到了腹部,輕輕的摸了摸,除了疼痛,什麼都感覺不到。
藍玉煙聽見了聲響,轉過身,在看見已經醒來的錦瑟,便直接掛斷了電話,快步走了過去。
錦瑟的視線一直集中在自己的腹部,手在不停的摸著。
藍玉煙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將它放回了原位,但是錦瑟的手又不自覺的想要再移動過去,但是卻被藍玉煙直接給製止了,他雙手按著錦瑟的手,擔心的看著她。
“孩子,孩子怎麼樣了?”錦瑟的聲音在顫抖著。
“以後我們還會再有的,時間還長,我們以後還可以有很多的孩子的。”藍玉煙溫柔的說著。
“啊~”錦瑟的嗓子裡終於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在這樣的深夜,顯得異常的淒厲和悲慘。
有護士走了進來。
“幫我叫一下醫生,謝謝。”藍玉煙按著錦瑟的雙手,轉身和護士說道。
護士立刻走了出去。
錦瑟大聲的哭著,哭聲讓一旁的藍玉煙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都要被撕裂了一般,錦瑟的身體在不停的晃動著,藍玉煙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控製著她。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一開始不該說那些話的,都是我的錯……”錦瑟一邊哭喊著,一邊喃喃自語著。
醫生和護士快步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醫生在給錦瑟做著簡單的檢查,如果不是藍玉煙和護士幫忙按著,很難進行。
“剛醒,知道了孩子沒有了,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