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從莊曉夢的包裡拿出垃圾袋,遞給了莊曉夢,早知道她的反應這麼大,就不會輕易做出剛才的決定了,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隻能等她完成催吐之後,再帶她去醫院了,反正也不差這一次了。
錦瑟站在那裡,看著莊曉夢痛苦的將吃下去的食物幾乎完全的又吐了出來,她移開了視線。
她是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的,明明上一次見她還很好,為什麼?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簡一弦上次也明明說過,如果他們動手的話會告訴她的,但是之後卻也沒有了消息,最近的一次聯係,也並不是因為這件事。那,到底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還是,莊曉夢其實很久之前就有這個征兆了,隻是沒有這麼嚴重而已,現在已經到了嚴重的地步了,所以完全顯現了出來?
莊曉夢終於放下了雙手,將垃圾袋放在了地上,身體無力的靠在長椅上。錦瑟從包裡拿出濕紙巾擦著她的嘴和手,並將一瓶水遞到了她的手裡。
“謝謝。”莊曉夢有氣無力的說道,喝了幾口,吐了出來,然後將剩下的水全部喝完了。
“那,現在和我們走吧。”錦瑟剛要彎腰去撿垃圾袋,丁燃先一步撿了起來。
“去哪?”莊曉夢有氣無力的看著她,臉色如白紙一般,深夜如果看到這副麵孔,估計會被嚇到吧。
“去醫院。”
“去那裡乾嘛?我沒事,隻是有點……”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暈了過去。
“你背著她,快走。”錦瑟拿過他手裡的垃圾袋,立刻說道。
丁燃立馬將莊曉夢背到了身上,但是卻沒有立刻走,而是看著錦瑟,錦瑟拿起了包。
“走啊,發什麼呆呢。”錦瑟說著快步朝車的方向走去。
一直在一旁觀察的方婷也立刻跟了過去。
在醫生給莊曉夢治療的時候,錦瑟和丁燃站在門外。丁燃一直看著錦瑟,她的臉色很難看,滿臉都是擔心的表情,好像裡麵的人對她很重要一樣。
“你們是好朋友?”據他所知應該不是。
“算是吧。”錦瑟低著頭,莊曉夢的狀況完全出乎她的預料,她以為已經沒事了,原來隻是自己天真的這麼認為而已。
“你們很久沒聯係了嗎?”
“對,有一段時間了,我以為她現在應該會沒事了,會很幸福了。我應該常聯係她的,不該這麼久沒聯係的。”錦瑟自責著。
“這和你沒關係,你沒必要這麼自責。”
“剛開始她有一直聯係我的,但是我卻一直沒有理她,我想避開她,因為之前的一些事情。但是,她明明已經和之前不一樣,明明她那個時候的狀態已經不對了,我卻還是懷疑她,避開她。如果我沒有刻意斷掉和她的聯係的話,也許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都是我的錯。”錦瑟說著身體慢慢下滑,蹲了下來。
“你還好嗎?”丁燃立刻走了過去,擔心的問道。
“我沒事。”錦瑟低著頭,雙手捂著肚子,“我不該這麼多疑的,我該多關心她的,明明知道她有問題了,我還逃跑了,丟下她一個人。”
“不是你的錯。你不可能一直注意她的,你也不可能一直在她的身邊的,她生病也和你沒關係,你沒必要這樣自責。”丁燃伸出了手,“站起來,地上太涼,你現在的身體不能這樣坐著,對你不好。”丁燃本想直接拉住她,但是手伸出的時候卻猶豫了,他等她自己拉住他的手。
錦瑟抬起頭看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丁燃一用力將她拉了起來。
這時醫生走了出來,詳細的說了一下情況,便離開了。
莊曉夢現在情況很危險,很多器官都在衰竭,需要住院治療,如果再拖下去,真的會有生命危險。
她的病怎麼會這麼嚴重?周華年是離她最近的一個人,他真的什麼都沒發現嗎?他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到嗎?
錦瑟在一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撥打了周華年的手機,直接說了醫院的名字,莊曉夢在這裡,便掛斷了電話。
“我們回去吧,出來太久了。”丁燃眉頭微蹙,看了一眼時間。
“不行,我要等那個人過來再走,我不能再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錦瑟說著站起身朝病房走去。
丁燃無奈隻能跟了過去。
“我在樓下,老板已經趕來醫院了。”丁燃的手機響了一下,是方婷。
她果然還是跟過來了,看到信息他並不覺得奇怪。
“我知道了。”丁燃快速的回複了之後,告訴了錦瑟。
錦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視線一直看著莊曉夢。那個自己曾經無比厭惡的人,現在就躺在那裡,形如枯槁,可是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雖然自己曾經無數次的想要弄死她,但是卻一次也沒真的動手過,可是,現在她似乎已經受到了懲罰,可是自己的內心卻完全是另一種感覺。她竟然覺得傷心,難過,自責。
丁燃站在一旁看著她,試圖想要說一些安慰的話,但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從來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一個人,也從來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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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一片安靜,隻能聽見機器運轉的聲音,和病房外人們的腳步聲和輕微的說話聲。
有腳步聲快步的朝他們所在的病房走了過來,然後走了進去。錦瑟回頭看了過去,然後就站了起來。
是周華年。
“她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周華年一臉擔憂的問道。
“很嚴重,現在開始要住院治療。手續都已經辦好了,錢也交了,東西都在哪裡。”錦瑟指著放在一旁桌子上的一遝紙張。
“謝謝,多少錢發給我,之後會都轉給你。”周華年說著走到了莊曉夢的身邊,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錦瑟站在一旁,看著周華年,那張臉為什麼現在在她的眼裡越看越虛偽。
“你真的不知道她的情況嗎?”錦瑟突然開口問道。
周華年轉身看著她,“我知道她在節食,我也發現過,也製止過,但後來就沒再見過了,我以為她沒再做了,我以為她已經好了。”
“你真的就沒有察覺到一點不對的地方嗎?她的身體變化那麼明顯,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吧?”
“我在的時候她一直都有好好吃飯,我沒想那麼多,我沒想過她會那麼嚴重。”
錦瑟根本一個字都不相信,她一點也不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莊曉夢從和她在一起開始就變得很奇怪,越來越奇怪,先是莫名其妙的失憶,然後是現在這個樣子。直覺告訴她是眼前的這個人一直在做著傷害莊曉夢的事。那麼,之前說要對莊曉夢下手的人,難道也是他嗎?難道這就是蘇已然一直隱瞞的秘密嗎?
她越想越害怕,她根本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