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以及後續治療的費用我不管,剩下的自己問他要吧,我走了。”
月寂的視野逐漸清晰,當看到那父親甩臉就走後,他的意識和記憶也如潮水般湧來。
他記得自己被洲際導彈轟擊了,然後呢?
眼前的醫院是怎麼回事?現在是幾月幾號?傑頓是否徹底死了?拜格巴尊是否襲擊了城市?哥斯拉是否已經脫離解凍狀態。
一時間,無數個問題湧上心頭,令月寂頭痛欲裂。他努力想要回憶起更多的細節,卻發現自己的記憶仿佛變成了無數塊支離破碎的拚圖,無論怎樣嘗試,都無法將它們完整地拚湊起來……
他感到了很強烈的孤獨感,每當那個破壞他人生的父親出現時,這份痛苦的情緒就會強烈湧現……
他不害怕背負使命,他也不害怕麵對死亡的威脅,他從不去退縮。
月寂是這樣的人……可當他麵對那個父親時,痛苦的情緒會再也難以忍受。
為何他孤獨……為何他疼痛……為何他要日以夜繼的豁出生命去賺取錢財……為何他再也看不到家人。
最深層的苦痛都源自那個男人……如若他人的父母逝去後,他們會在時間的長河裡因想念他們而感到一陣傷心……但那是溫暖的回憶,月寂則是相反,無論活著亦或是死去,他將永遠去花一生去治愈這份痛苦。
過去的事情無法改變,但是未來可以。
月寂記得姬矢準所說的名言,但過去的事情造成的影響真的能忘卻嗎?未來他的父親真的能再給予自己那已經來不及的父愛了嗎?
但這些都來不及……
來不及養傷……
來不及傷心……
來不及哭泣……
來不及吃飯……
來不及睡覺……
我還要去戰鬥……我必須!
月寂嘗試活動自己的身體,但隨著神經係統重新上線,一股強大到令他幾乎窒息的疼痛感瞬間席卷全身。
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身體發生了什麼?
月寂不理解,他嘗試喊住窗前那剛才與自己父親交流從而發愣的護士。
“醫……生。”
“唉?我在,你醒了啊!”
月寂費了好大勁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眼前的護士見狀連忙坐在床邊的板凳上,並迅速按下了床頭邊的呼叫鈴。
“對......對,306號病房的患者已經蘇醒了!”
“我...這是在...哪...”
月寂的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一般,仿佛隨時都會飄散在空氣之中。他每一次艱難的呼吸都會讓覆蓋在臉上的透明呼吸麵罩蒙上一層厚厚的水霧。
此刻的他看上去無比虛弱,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身體更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正拚儘全力地調用著所剩無幾的能量去修複受損的機體組織。
“你在蘇京市二院呢,是你同學送你過來的,現在我們還不清楚你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今天晚上你先好好休息吧。”
“我的…手機還在嗎?…還有…今天…是…幾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