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救我啊!”
聲音響徹那個地下室,無數相同的冤魂不斷地求救,卻隻能一遍遍死於恐懼之中。
“墓地裡再多一具屍體又如何?動手吧”
崩潰的邊緣,已經不像少年模樣的人喘著粗氣說道,那聲音似乎有些哽咽,可緊接著是堅毅。
“動手啊!!”
咚!
地上隻留下一片血肉之花
我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憎恨與恐懼。
就好像是我導致了這場疫病的發生。
就好像是我散播這場痛苦瘟疫的源頭。
我無處藏身,我無路可逃,森林切斷了我們與外界的聯係。
樹木之間隻有不到10厘米的空隙,它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並圍成了一堵寬大的樹牆,我根本逃不掉。
“所有的道路都會通往森林的深處。”
我看見了無數儘頭,我看見了無數苦難,我看見了無數的自己?
他們在嘶吼,他們在哀唱,有些已然崩潰,有些垂死掙紮,他們撕碎自己的腦子以求平靜,他們奮死抵抗以求寧靜的結局。
我看見了我,我看見了另一間地下室,閃爍著的燈光中,全是已然病死的自己,那裡到處是從屍體中滲出的屍水,它們滋養著地板上滋養的白骷髏。
我聽見了門的另一邊是自己的求救聲,另一個我拍打著門板,祈求著我開門,可我卻無能為力,隨後怪物的嘶吼、絕望的慘叫填充了我的耳畔。
皮肉與骨骼被撕扯分離的聲音,以及慢慢從門縫中緩緩淌出的鮮血,無不摧殘著我那所剩無幾的理智。
陰暗瘋長樹木的森林、滿是屍體的地下室、已成機械體的自己。
最後月寂來到了那片血河,那個應是一切儘頭的終點,那個黑影誕生的地方。
這次他看見了……
他看見了成堆上萬個自己。
他們的屍體共同鑄就了這龐大星球的血河……
……
“月寂!月寂!能聽見嗎!”
孤門大聲呼喊著,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和擔憂。眾人緊緊地握著擔架的把手,拚命地向前推去。
而此刻姬矢準和千樹憐緊跟其後,他們的眼神中同樣充滿了焦慮,畢竟現在已經顧不上什麼身份的問題了,月寂的生命危在旦夕。
“撐住啊!馬上就到了!馬上就到了!”
孤門一邊疾步推著擔架,一邊不斷地對昏迷中的月寂喊著話。
穿過那道狹長的走廊後,走廊的儘頭便是tlt基地的最高醫療設施機構的大門。
兩名士兵已經在那裡等候,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緊張。當他們看到孤門和隊伍的到來時,立刻打開了大門,並且迅速地站到了門邊,為擔架讓出了一條生命通道。
孤門和其他人急忙將擔架推進了治療室,而此刻內部醫生們早已等候多時,他們迅速接過擔架,將月寂轉移到手術台上。
與此同時,預知者的身影也通過全息投影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