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琦淙堅決要如此,甚至主動寫了一份字據,送到李淸懿手中,請她保管。
字據寫的還挺嚴謹,把什麼情況算毀諾都寫的清清楚楚。
比如,日後若陳琦淙納妾了,那麼不管是什麼原因,都算毀諾,要把他的所有身家都給王萱。
再比如,陳琦淙養了外室,也視為毀諾。
甚至以防萬一,陳琦淙也是個對自己狠的,連自己會不會突然腦子出毛病跟男人混一起了,也寫在了上麵。
李淸懿:“……你對自己也太狠了一些。”
陳琦淙笑了笑,說:“我總要給自己找一條堅守的底線,也免得哪一日,連自己是誰,從哪裡來都忘得乾乾淨淨。”
他這麼說,原本還想勸的李淸懿頓時說不出話來。
雖然陳琦淙並未多說其他,之後也隻是詢問李淸懿是否有可能做他們的證婚人,可李淸懿卻依舊從陳琦淙那看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裡聽出了幾分沉重的味道。
不過,看著這樣的陳琦淙,說李淸懿偏心也好,說她雙標也好,她也確實是鬆了口氣。
有了這樣的保證,至少,王萱的退路又多了一條。
她是不想連帶著學生們的婚事也一起操心的,隻是如今已經找到的學生裡,隻有王萱是女性。
同為女性,雖然李淸懿對比曆史能感知到大寧女性的地位其實是相對較高的,可曾經在更自由的天空下生活過的她又怎麼會不懂其中差彆呢?
因此,李淸懿對王萱更為憐惜、關注,也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
不過,眼下李淸懿緊張的還是劉達明是否能順利通過會試,對於王萱與陳琦淙的事卻已經放心下來了。
聽著芳馨說了這麼一大堆,李淸懿也不好解釋自己方才發呆不是在想這件事,安靜聽著她說完之後,才說:“姑姑,你說我日後有沒有機會參加他們的婚事?”
芳馨一頓,下意識算了一下時間,遲疑著說:“王小姐與陳公子認識的人比較多,想來二人成婚那天,來往賓客會比較多……”
其實芳馨想說,應當是魚龍混雜,什麼人都可能有。
真倒不是芳馨看不起那二人,隻不過就芳馨所知,那二位確實是三教九流都有認識的人。
這般情況下,李淸懿若是參加那二人婚禮,萬一碰上個不長眼的,傷到了她,芳馨會後悔死。
“……你都如此想,想來父皇與母後也定然是不會同意我去的。”
李淸懿這麼想到,輕輕歎了口氣:“我還是年紀太小了啊。”
芳馨:“您很快就會長大了,隻不過,您長大之後,說不準就想念這時候的日子了。”
李淸懿笑了笑:“你說的也沒錯。”
她曾經也無數次懷念過童年的時光,但真的回到了童年時,卻又想快點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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