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她的男朋友,更像那個孩子的父親!
戴都掙紮著,一點都不想再忍了,“做了這麼無恥的事,還不準彆人說?沒被曝光,那是他們幸運。”
她真的很想撬開這男人的腦殼看一下,是不是和常人的頭腦構造有什麼不同。
“戴都,我再說一次,孩子是無辜的,你鬨脾氣也要有個限度。”
沈珩警示的語氣太明顯,戴都錯愕地看著他。
他居然以為,她要利用那個孩子,對付秋伊人。
要是她真的想這麼做,還會等到現在?還會在這裡受這些委屈?
“你還是不信我。”戴都苦笑,神色有些淒涼,“也是,你們才是一家人,我隻是個外人,可有可無的外人”
她沉重地歎了口氣,沒了生氣的心,甚至都不掙紮了。
家人
這個詞好遙遠。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和她流著相同血液的人。
六歲時,母親去世,她沒了精神寄托。
八歲時,外公去世,她沒了依靠。
那個有著血緣的父親還活著,但她沒有家了。
二十一歲的時候,她親手設局,幫母親報仇,藍景生償命了,這也意味著,她變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想到這,戴都不受控製地紅了眼睛。
她不想在沈珩麵前哭,但自己依賴的人,現在用這樣的態度和她說話,她有種憧憬被打破的感覺。
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曾經什麼都沒有的時候
戴都彆過臉,眼淚一直往下掉。
沈珩見她不理人,也不反抗,莫名心慌。
相處了這麼久,他知道,這小姑娘情緒激動,說明在意,要是安靜下來,就表示心死了。
沈珩抬手,捧著她的臉,想讓她把臉轉過來。
哪知,剛觸碰到,帶著涼意的淚水不斷地滴落在他的掌心上。
明明沒有多少溫度,卻無比滾燙,灼燒著他不安的心。
“彆哭,我不是凶你。”沈珩拿出手帕給戴都擦眼淚,小心翼翼中透露著慌亂,“是不是弄疼你了?”
他看向戴都的手腕,那刺眼的紅痕刺激著他不知所措的神經。
戴都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吸了吸鼻子,情緒低落,“讓我回去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為什麼要和沈珩爭論那些已經爭論過的問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情緒失控了。
可能是親眼見到沈珩對那個孩子這麼特殊,也可能是那個孩子叫他爸爸,又或者是,沈珩因為這件事,對她態度冷淡,不耐煩,不相信她,亦或是她想要有個家人的憧憬再次破碎
不管是哪種原因,她都不想深究了,隻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誰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