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豹子膽雇凶殺府尹_盛世案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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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豹子膽雇凶殺府尹(1 / 2)

衙門點卯時分,葉知秋便帶著大龍和大虎到了。

等了很久不見吳用過來,三人徑直去了停屍房,葉知秋亮出趙正的腰牌,提出要驗舅老爺的屍體,看守說屍體丟了,葉知秋不信,執意要開門進去,官大一級壓死人,看守無奈打開門,居然發現舅老爺的屍體又回來了!

“就是這具,前幾日明明丟了,怎麼又自己回來了......”看守自言自語道。

“可能詐屍了吧。”大虎打趣道。

詐屍?看守聽到這兩個字,嚇得七魂丟了三魂,他昨日在街上聽賈半仙講話本子,說的就是有能人異士能撒豆成兵、借陰火奪人魂魄一事,如今聽大虎這麼一說,感覺麵前的屍體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嚇得大叫著跑了出去。

“瞧這點出息。”大虎看著看守的樣子,笑的直不起腰。

葉知秋細細地檢查了舅老爺的屍體,找到了許多不合理之處,她一一記錄在紙上:外衣穿新綢緞、內衣包括襪子臟且破了數不清的窟窿,掀開外衣後,一股臭味傳出,可見素日裡的生活和富足不沾邊;頭皮上有幾根乾草棍、乾涸的泥土和一堆虱子、蟣子,可見基本沒洗過澡;雙手皮膚粗糙、指甲縫裡全是泥,指甲特彆長但沒有修剪,可見平時並不養尊處優;牙齒腐爛加缺失,垢黃且厚,可見根本不漱口。但他牙縫裡塞了幾根名貴的龍井嫩芽,懷裡還揣著一張萬兩的銀票。

最後兩條發現,似乎與前幾條有莫大的衝突,但是憑經驗感覺,葉知秋更相信前者是真實的舅老爺。

“大龍,幫我找一個乾淨的水碗,大虎,幫我掰一下他的嘴。”葉知秋說著,小心翼翼地用銀針挑出了那幾根茶葉棍,放在水碗裡,又放了根銀針下去,不一會兒,銀針變成了黑炭色。

“果然是中毒!大龍,你看著屍身,我和大虎去找吳縣令。”葉知秋說完,帶著大虎去了縣衙。

縣衙內,吳用一直都沒出現,葉知秋問衙役們什麼情況,衙役們都說不清楚,白貴財以為他裝病躲結案,帶著一眾人就衝到了他家。見吳用家大門緊閉,白貴財上前踢了一腳,一個趔趄直接閃了進去,院子裡幾個下人挎著包袱,每個人都抱了一堆東西,正要出門,白貴財隨便抓了一個,問吳用在哪,那人說不知道,大家繼續往裡走,直到走進臥室,還是沒有吳用的蹤跡。

“媽的,這孫子跟老子在這兒玩躲貓貓!”白貴財罵完,又砸了一堆東西發泄怒氣。

葉知秋看到吳用家裡整齊有序,但是已經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偷偷對大虎說:“快去稟報趙大人,吳縣令逃了,讓他派人來。”說完,她自己回了客棧,請李生緣和金不煥幫忙,再把屍體偷出來藏好,李生緣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她著急地說:“吳縣令跑了,如果屍體被白貴財搶走,行謹就活不成了。”李生緣和於六九對視一眼,二人忙跑去停屍房,找到院子裡拉屍體的平車,把舅老爺的屍體抬上去,又蓋了一床被子,架了一堆乾柴掩護著,藏到了逍遙堂。

“金兄,你不一起去嗎?”葉知秋看金不煥沒一起去,有些著急。

“用不著我,他們倆足夠了。”金不煥笑著說。

“於家兄弟,之前沒聽過。”葉知秋看著金不煥,有些不放心於六九。

“放心,這是逍遙堂的少爺,武功很好,人也靠得住。”金不煥手中一把刀被他擦得鋥光瓦亮。

二人正說著話,大龍回來了,說舅老爺的屍體已經被李生緣接走,葉知秋懸著的心才放下,金不煥看她剛才著急地模樣,開玩笑道:“你看你記得,要我說你心裡也不是沒有行謹,要不再考慮考慮嫁他這事兒?”葉知秋最不愛聽這個,她站起來剛好看到靖如玉從房裡出來,便借口說約了靖如玉聊天,說著拉著她出了客棧,二人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葉姑娘,咱們什麼時候約的?”靖如玉想不起,什麼時候和葉知秋約了逛街。

“沒有,剛才是我沒辦法,拿你做了個擋箭牌。”葉知秋倒是不藏著掖著,直言金不煥就像個爹似的,找機會就問成親這個事兒,她知道他一片好心,但是她聽不得這個,所以他一說,她就找借口走開。

“看不出金兄還有這一麵。”靖如玉笑著和葉知秋說,自己認識金不煥有一段時間了,開始打相貌看,以為他隻是個粗魯勇猛的武將,後麵刮胡子一事覺得他有些呆萌可愛,今天聽了這事覺得他又很溫暖。

“是啊,他在陌生人前似難融之冰,熟人麵前如暖心之爐。”葉知秋如此評價金不煥。

聊著聊著,葉知秋便問起了靖如玉和他們的相識,靖如玉如實說了李生緣失憶後與他們父女相識,並一起南下收糧的事。葉知秋想了一下昨天見到的幾人,裡麵並沒有一個父親年齡的男人,便以為靖如玉的父親還在收糧,沒有跟上大家,說道:“我看你悶悶不樂,是不是有些擔心伯父,等行謹的事情處理完,咱們在濠州多住幾天,等一等他就是。”

靖如玉本就沉浸在靖仁的亡故裡難以走出,如今聽葉知秋這麼一說,直接哭了出來,葉知秋以為她這是第一次和父親分開,安慰道:“彆哭呀,你想念伯父是正常的,可是哭就不好了,彆著急,他收了糧很快就趕上我們了。”靖如玉哽咽著說:“我再也不會見到我爹了。”

葉知秋瞬間明白,靖如玉的父親這是死了,而且就在最近的時間,她沒有再多問,抱著靖如玉,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哭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哭的這般厲害,我能理解你心裡的難過,可是人總要向前看,你就當他又去收糧了,這次走得比較遠,需要好幾十年才能再見的那麼遠,幾十年以後,你下去的時候,你們還是能再見的。”

聽葉知秋這麼說,靖如玉哭的小聲了一些,葉知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繼續安慰道:“我雖然不知道伯父為何突然故去,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他對你的愛並不會消逝。他活著的時候在你身邊,是個具體的人,溫暖、嗬護你,而今不在人世,他是風、是雨、是小草、綠樹,是天上的日月星辰,在你看得見看不見的每個地方,繼續守護著你,我們雖然看不見伯父,但是生活處處是伯父,隻是你這樣終日難過,他在天有靈也會不安的,振作起來,在有限的歲月裡過開心些,等再見麵的時候,給他講講他沒經曆過的這些新鮮事兒。”

靖如玉聽葉知秋說了這一番話,就不哭了,擦了擦眼淚,笑著說:“葉姑娘,你說的對,我爹爹最疼我了,他一定希望我快快樂樂的,我每次難過的時候他都吃不下睡不著的。”葉知秋看著她,笑著說:“就彆葉姑娘葉姑娘的了,聽著怪疏離的,我叫葉知秋,比你虛長不了幾歲,你隨他們,叫我知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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