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話的跡部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什麼後便開口,“稍等,我出去打個電話。”
淺川夏見狀也有些無趣的打了個哈欠,“那我出去溜達一下。”
從辦公室出來後,淺川夏抬腳往醫院的天台走去,準備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來到天台後發現天台的一小塊地方居然被人圈起來,培育了一個小型花圃。
淺川夏饒有興致的微微彎腰打量這一塊被養的極好的花圃,花圃中多是藍紫色的矢車菊,向陽而生,開的極其漂亮。
“看樣子這花圃的主人很喜歡矢車菊呢…”淺川夏伸手輕撫了一下矢車菊藍紫色的花瓣,“小家夥,被養的真健康。”
“淺川君也喜歡矢車菊嗎?”
天台上突然響起了一道如沐春風的聲音,淺川夏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隻見天台的角落走出一位身著病服的昳麗少年。
幸村精市。
淺川夏似乎並不驚訝幸村精市出現在這,“幸村君,日安。”
幸村精市朝著淺川夏走來,也俯下身子看了看那一叢矢車菊,“淺川君知道矢車菊的花語嗎?”
“遇見和幸福。”
聽到淺川夏回答的幸村精市有些愉悅的點點頭,“是啊,遇見和幸福。看,它們開的多健康,真幸福呢…”
沒等淺川夏接話,幸村精市便直起身子略帶疑惑的詢問,“淺川君似乎並不疑惑在這裡看見我?”
“在醫院,不就是生病了嗎?人人都會生病,所以我並不疑惑。”
聽到淺川夏回答的幸村精市有些訝異的睜大了眼睛,隨後忍不住大笑起來,“看我問的什麼問題,淺川君說的有道理。”幸村精市說完這句話後走到天台邊上,雙臂搭在天台邊緣,抬頭看向天空,太陽的光刺的他的眼睛並不能完全睜開。
幸村精市眯著雙眼喃喃道,“是啊,隻不過是生病…”
淺川夏沒有接話,他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偌大的天台上,一時之間隻剩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
沉默許久,幸村精市轉頭看向似乎正在發呆的淺川夏,黑發少年仰頭看向天空,太陽的光正打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整個人在發著光似的。
不知怎的,幸村精市突然有了傾訴的欲望。於是他開口說道,
“格林巴利綜合症。”
聽到這個病名的淺川夏也扭頭看向幸村精市,身著病服的他並沒有遮蓋住他身上的光芒,怕淺川夏聽不懂,幸村精市再次開口,“急性特發性多神經炎。”
“我知道。”
“醫生說我很可能患上了這個病,需要手術。淺川君知道嗎?患上這個病的人再也不能運動了。”
“我知道。”
“我能一點一點的感受到,我的手腳在發麻。它在逐步侵蝕我的神經,我的手,我的腳…直到,我再也拿不起球拍…再也…不能奔跑在我熱愛的球場上…”
幸村精市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帶著一絲絕望,和一絲歇斯底裡。
“你知道我有多愛網球嗎?從我學會走路開始,我的每天都是抱著網球拍度過的,網球就是我的全部!我喜歡站在球場上的感覺,我喜歡勝利的感覺!”
“網球,就是我的生命啊…”
幸村精市的身子顫抖的愈發厲害,他緩慢蹲下,張開雙臂環抱住自己。
這是幸村精市第一次,把自己的脆弱攤開讓彆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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