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謝敬捷沒有認出他。_江湖有朋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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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謝敬捷沒有認出他。(2 / 2)

謝敬捷沉默著沒說話,對麵的少年離他不遠,五步之外,但足以叫他看清他的模樣,看清他的神態。

隻是聽到謝敬豐說他的名字叫做謝文文?他對此皺眉,畢竟,謝氏,的確很難不叫人誤會,可他不是個專橫的人,姓甚名誰不歸他管,他也管不著。

他審視著對方,不難承認的是倒是個模樣不錯的少年,生的賞心悅目,跟自家人比都不差,看著比謝敬豐大不了多少,卻沉穩有度,內斂謹慎。手中還握著弓箭,而那些屍體上,中箭身亡者不少,看來箭術了得,不是個空有皮囊之人。而且謝敬豐能如此介紹他,說明是很喜歡他的。

至於他身邊的那朋友,他是知曉的,先前在乾州的時候,他在大營內見過他,還一度錯認為他就是敏哥兒,鬨了個空歡喜。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在寧州遇見了,而且還讓他救了謝敬豐。

他該道謝的,也的確這麼做了。

“謝某感激兩位救下舍弟一命。”

謝文文原想讓白行雲回答,但白行雲卻把認識謝敬捷的機會讓給了自己。縱然他不說,可謝文文就是知道,白行雲是這麼想的,畢竟,承一個世子的情,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機會。

他們救了謝敬豐,謝敬捷理所應當要感激於他,這份感激的重量可不會小。

或許是白行雲太過熨帖,謝文文心中原本的苦澀也消散不少,他笑了笑,麵上恢複成了一個陌生人該有的疏離與客氣,和聲作答:

“世子客氣了,我們身為江湖人,拔刀相助,理應如此。”他這一切都歸咎於他們的本性使然,倒是讓人無法去猜忌其中的居心。

謝敬捷沒說話,從白行雲身上他就看出了他們江湖人這種品質,的確值得人高看,但究竟是巧合還是什麼,都還不能妄下定論。

如今有了靠山,謝敬豐也有了底氣,橫插一嘴,衝著謝文文喊:

“謝文文,現在我兄長也來了,你有什麼事情你叫他幫忙啊,肯定給你辦的好好的,你自己就不要去以身試險了。”他知道謝文文是去做危險的事情的,雖然不了解做的什麼危險的事情,可王家都這樣對他動手了,要是發現了謝文文做的事情,怕是恨不得撕碎他了。

他理所應當的把自己的靠山也當成了謝文文能依靠的。

謝文文朝著謝敬豐搖頭、失笑,“多謝公子關心。”

他一聲公子,叫謝敬豐皺起了眉,略感不滿。

他覺得謝文文變了,突然間就變了,變得陌生,變得疏離,變得不認識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哪知被他快了一步。

“既然公子已經安全,我們便先行一步。”

他們也不是在等他們請示,告辭完便轉身要走,謝敬豐還在後麵喊:

“等等!我們一起走呀?”

謝文文回頭看著他,長身玉立,手持張弓,給人一種淩霜傲雪的風姿,風儀不凡。

少年脫離了危險,又恢複了生氣了,他心中原本懸著的一顆石頭也落了地。有謝敬捷在,謝敬豐就會很安全的,就是寧州都能讓他橫著走了,再也沒有人會傷害他。

“你跟著世子,很安全。”這無疑是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隻有謝敬捷在,謝敬豐才能穩穩當當的。

“可你回去,王令嗣找你麻煩怎麼辦?”謝敬豐擔憂的問,反正他們都要跟王家撕破臉了,謝文文回去乾什麼呢?

“我自己會應付的。”

見謝文文就這麼走了,謝敬豐想要跟上去,可卻被謝敬捷叫住。

“豐哥兒,回來。”

謝敬豐抬頭看著謝敬捷,臉上不解,又不高興。

“兄長,你怎麼對他態度那般冷淡。”要不是兄長對他態度冷淡,謝文文怎麼會對他那般疏離?稱呼都變了,分明之前叫自己謝敬豐的,噢,還叫自己豐哥兒。雖然他不愛聽,可也習慣了謝文文這樣目無尊卑的稱呼他。

謝敬捷卻是同他說:“此人身份不明,你怎麼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

方才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叫謝文文的同他可是極力的保持著疏離,可也就是他才那般咋咋呼呼的,好似跟人關係很好似的,連靠山都給他搬出來了,可人不在乎,不承他的情。

謝敬豐快人快語,一下子就脫口而出:“可是他救了我兩次了!”

說完,謝敬豐就後悔了,可是,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已經覆水難收。

他隻能看著他兄長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

“兩次?”謝敬豐在寧州搞了什麼事,他也不是全然不知,畢竟深知他的為人,可他遇到的危險讓遠在千裡之外的他無法放心,如今人還居然敢當著他的麵提起來,是覺得這事過去了他就不能把他怎樣了嗎?

謝氏一脈香火並不旺盛,王府後院算上王妃,大大小小的側妃夫人也不少,可子息不興,兒女不過四子,他身為長子,長兄如父,他身上除卻擔負著北境的榮耀,自然也承擔弟妹的安危,是以,他才會如此不滿謝敬豐屢屢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見著謝敬捷越發暗沉的臉色,謝敬豐自認為理虧,也不敢爭辯,更沒有了往日在彆人麵前的巧舌如簧。

兄長鮮少會給自己臉色看,除非是自己真的惹他很生氣了,況且他也知道,兄長不是有意氣他,而是在氣他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前麵,任性胡來。

知錯的謝敬豐聲音弱了下去,幾不可聞的扭扭捏捏道:“我、我可以解釋的……”

聽完謝敬豐對那日的發生的事情的描述,謝敬捷才知這些日子謝敬豐背著他在寧州都乾了些什麼好事,得罪王家人也就罷了,在外麵也敢亂來,惹得百姓們怨聲載道。幸虧這是在寧州,離王府遠,一時半會兒也傳不去什麼消息,這要是在宣陽,保準半個時辰不到就捅到了父王麵前,屆時,謝敬豐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父王與自己對於子嗣的教育方式大不相同,他出於因為謝敬敏的關係,從而對謝敬豐縱容溺愛,隻要不太出格,他都能給他兜著,可父王卻正直一生,最是見不得紈絝子弟招貓逗狗,不務正業,可謝敬豐這些年卻長成了這樣頑劣的性子,還屢教不改,父王對之也是怒其不爭,這些年如果不是他每回保住他,他就不僅僅是跪祠堂那麼簡單的事了。

說起來,在謝敬敏幼時,也是格外頑皮,上房揭瓦的事情屢見不鮮,這兄弟倆性子倒是很像,他約莫都能從謝敬豐的身上看到了謝敬敏的影子,從而忍不住想,如今的謝敬敏是否也跟謝敬豐一般性子,張揚頑皮、恣意隨性?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一出現,自己定能認出他,他最熟悉的就是他生龍活虎的樣子,少年天性,不失可愛。

恍惚間,記憶中有什麼重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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