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手臂上都是老年斑,皮膚鬆弛,如同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
不僅如此,他的那雙腿也是一樣,包括身上的皮膚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眼下唯獨他這張臉還沒有變,依舊是二十八歲的麵孔。
盛忠業給他研製了保臉青春的藥物,希望他死的時候,還可以體麵一點。
身上的皮膚問題解決不了,有衣物可以遮擋。
但他在死之前,這張臉便會很快的從二十八歲,一點一點的老去,最後與他身上鬆弛老邁的皮膚一樣,變成一個老者離世。
“時清風你把門打開……你這個懦夫,你連死都不畏懼,又何需畏懼見我呢?
你開門……膽小鬼,我是洪水猛獸嗎?至於讓你那麼害怕……
難道在你的心裡,就沒有留下一丁點的遺憾嗎?
你活了二十八歲,你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那麼多年的意義是什麼?
你可有開心過一天?你的難過又是因為什麼?
這些你都想過嗎?”
“……”
是啊,他活了那麼多年生存的意義是什麼?
他以前和林柏遠的夢想一樣,要做一個偉大的醫學家。
儘管奶奶任若雪教會了他很多醫術,可是他學到的都教給了林柏遠,他遠不如那個男人。不然他現在病成這樣,他肯定能救自己的。
時清風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自責又痛苦的低聲嗚咽。
半晌,屋子外麵都沒有動靜,他以為張依晗已經走了。那顆緊張的心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然而,過了一會兒,突然那邊的窗戶玻璃被東西砸出了巨大的響聲。
碎玻璃四濺,劈裡啪啦的聲音久久回蕩在空氣中。
張依晗的手中拿著一張凳子,她利用凳子把窗戶玻璃打碎,勢必要進入時清風的房間。
“啊……你……你不要過來,你走,走啊……”
時清風看到那個小女人的身影,嚇得連滾帶爬的到床邊,抓起床上的被子,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張依晗把手中的凳子放在花園的泥地上,腳站上去後,翻窗跳進了臥室裡麵。
“不要過來,求求你……你快走……”時清風嘶啞的嗓音,帶著痛苦的哭泣與哀嚎。
“時清風,你是不是真的不要見到我?”張依晗站在窗戶口,地麵上都是碎掉的玻璃渣子。“真的讓我走得遠遠的嗎?
如果是你的真心話,那我現在就走。
我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就算是你死了,我也不會參加你的葬禮。”
“……”
時清風沒在說話,那頂在他腦袋上的被子,大弧度的顫抖。
“你就那麼討厭我嗎?我們倆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很短,可我們經曆了那麼多的事,對於你來說都不在乎嗎?
是不是我走了,你就會開心了?”
“……”
他的身子緊貼在床邊,為了不讓她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哪怕是手和腳,他都儘量全部都掩蓋在被子之中。
“我死了,你也不會看我一眼嗎?在你的心裡……你竟沒有一丁點喜歡過我嗎?嗬嗬……”
不管她說什麼,那個男人都像個懦夫一樣躲在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