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樂聲,哭泣聲,全部都混合在一起。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張依晗站在霧氣中,左右環望四周。
好多人抱頭痛哭,原本大紅色的婚禮現場,已變成了白色的葬禮。
時清風……清風……
她一再叫喊,可他們似乎都聽不見她的聲音。
大堂裡擺放著時清風的遺像,時沁和時清墨在正堂中燒著冥幣。
“時清風……你答應過我的,你要陪我去蜜月,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你不能死。
你死了我怎麼辦……”
“依晗,你醒醒。”
時曦悅坐在床邊,手中拿著溫熱的毛巾為張依晗擦拭著臉上的冷汗。
她從下午一直昏睡到此時,外麵的天氣早已入夜。她因內心的恐怖一直在做惡夢,口中還在胡亂的嚷嚷。
“彆走……彆離開我……你回來……”
“依晗,你做夢了,醒醒呀。”
“啊……”張依晗憋了一口氣,猛然坐起身大喊。
她肺腑裡的氧氣仿佛都被抽乾了,難受得大口大口的喘息。
“姐姐。”張小默上前安撫。“你做夢了,醒來了就沒事了。”
半晌,張依晗才回過神來。不過她的耳朵卻依舊清晰的回蕩著弟弟講的話。
做夢了,醒來了就沒事了……
“時清風呢?”她抓著弟弟的雙臂質問“夢裡的情景都是假的,清風他沒事吧?
他在哪兒?帶我去見他。”
這個房間還是時清風住的那個屋子,窗戶一直敞開著,即使是在夜色裡。晚風一吹,花園中的那些花香的味道也會撲鼻而來。
“……”張小默沒敢多說。
“他不說,你告訴我,時清風他在哪裡?他還活著是不是?
時曦悅你告訴我呀……”張依晗的情緒很激動。
“對不起……”
時曦悅很抱歉,低聲的回複。
“什麼意思?我不要聽對不起,你隻需要告訴我,他到底是生,還是死?”
“這裡有一封三表哥給你留下的信。”
時曦悅把床頭櫃子上的信件交給張依晗。
時清風是一個非常心細的人,上次他為了救時曦悅,特意提前寫好了信件。甚至還在信件上花了一些功夫,需等到他死後,他的親人才能夠看到上麵的文字。
張依晗是他的妻子,她愛他,同樣他也喜歡她。
他沒有辦法殘忍的拒絕和她結婚,那他就隻能夠為她留下一封毫無溫度的信了。
張依晗迫不及待的把信接過來,拆開查看裡麵的內容。
【依晗,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對不起……真的很不希望用這種方式跟你道彆,可我除此之外沒有彆的辦法。
你不要難過,不要傷心。更不要為了我而哭,失去生活下去的希望。
你一定要過得幸福,與曾經的你一樣。
雖然我們倆已經舉行了婚禮,可我們沒有夫妻之實。外界的人也不會知曉你與一個男人結過一次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