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怎麼就睡著了呢？
胤禛麵上帶著失望的色彩，叫德妃嘴角彎起的弧度微微僵硬。
睡著了？
她沉默地看了眼嬤嬤手裡的繈褓，才道：“那倒是可惜了，不過無妨，四阿哥無事的時候，也可到永和宮去看看小十四......”
說著，她頓了頓，方繼續開口：“小十四會很喜歡你這個哥哥的。”
待留下這麼句話後，德妃才溫溫柔柔地與皇貴妃告退，帶著十四阿哥離開了承乾宮。
外人都離開了，承乾宮裡也就剩下了皇貴妃跟胤禛母子二人，以及一條小奶狗。
凝望著方才德妃坐的位置，皇貴妃神色淡淡。
又來這一招。
她想，從前的六阿哥，現在的十四阿哥，還真的都是工具啊。
“禛兒。”她喚道。
“額娘，兒子在呢。”
胤禛乖乖坐在她身邊，微微抬頭看著皇貴妃。
便聽皇貴妃問道：“你還記得你六弟胤祚嗎？”
“記得。”
“真的都記得？”
“......”其實也不算記得，胤禛想，他就記得個名字，記得六弟的身份，至於六弟活著時的種種，倒是都忘了個乾淨。
“傻孩子，你那時候才多大，不記得才是正常的。”皇貴妃有些好笑地點點胤禛的腦門，見他懷裡抱著自己精挑細選的小京巴，忍不住笑道，“那麼喜歡小狗啊？”
“嗯，喜歡！”
“再喜歡也不能一直抱著，去把它交給白術，淨手後回來用膳。”皇貴妃推了推依偎在自己身邊的胤禛，笑看著他去淨手。
驀的看向永和宮的方向，她笑意頓消，神色淡淡。
永和宮，德妃。
她細細呢喃著。
不記得也好，不記得六阿哥在世時的種種，便不記得當初德妃留下的傷害。
隻是小四忘了，她卻還記得清楚。
所以她絕不會再讓德妃得逞的，有個十四阿哥在身邊，那就好好養著就是了，莫再把手伸到她的小四身上了，若不然......
“額娘，額娘。”
胤禛的聲音傳來，皇貴妃微微斂眸，將翻湧的心緒壓在心裡，才笑著抬頭：“喊什麼呢？額娘不就在這兒等著你呢嘛。”
她看著自己好好長大的兒子，心中軟得一塌糊塗，她的小四啊，要一直好好的才行。
她看著她的兒子，她的兒子也在看著她。
額娘，希望這一輩子的額娘，可以平安順遂，健康長壽。
胤禛垂眸，他啊，想做一個有娘疼的孩子。
毓慶宮
看著麵前的索額圖，胤礽有些頭疼地揉揉太陽穴，他冷聲道：“你若是想孤淪落到戾太子劉據、李承乾那樣的下場，那便繼續如此我行我素吧。”
他已經累了，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胤礽沒有發脾氣，他隻是冷了對索額圖的態度，與先前循循導語的態度截然不同，便叫索額圖有些愣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