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一走,夏錦雋就開始渾身不自在,總覺得主心骨沒了似的。
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丟人的,誰有本事誰就是家裡的主心骨,無論年紀大小。
再說了當爹的聽女兒的這事兒沒毛病啊。
太後娘娘倒是沒有再詢問他一些事兒,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妻子的身上。
“悅兒,你小時候你母親常帶著你進宮,可還有印象?”
常悅點點頭,“有一些,不過當時還小,就記得弄碎了太後的花盆,您不僅沒有責怪我,還擔心我受傷,彆的倒是記不得太多,對了,還記得您這裡好吃的多。”
“好好好,難得你還記得,你可是你爹娘的寶貝疙瘩,我那花盆碎了就碎了,有什麼要緊的,你沒事便好,唉……造化弄人啊。”
本該金枝玉葉被百般寵愛著長大的郡主,流落民間吃了那麼多的苦,任誰聽了都是一陣唏噓。
夏錦雋在一旁聽的膽戰心驚,總有種,但凡是他和媳婦兒沒生了知了這個寶貝女兒的話,怕是這門親事都要不作數了。
幸好,幸好。
人說帝王涼薄,不是不信,隻是沒有想到。
常悅記得自己小時候也總是皇帝哥哥,皇帝哥哥的叫著,跟在他後頭,他也是對自己百般寵愛,陪著自己捉蝴蝶,釣魚,采花。
可是如今再見,他卻淡定都了。
人家如此,她也不打算熱臉貼冷屁股,這裡麵的事兒,她不願意細細地想。
……
一行人出去,夏知了也是有些擔心老爹的,畢竟頭次見這樣的陣仗,自己又不在他身邊,真怕他說錯了什麼。
“放心吧,夏叔叔不是孩子了。”溫珩一眼看穿了夏知了的心思。
夏知了忍不住腹誹。
【你又知道,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再說了,那可是我爹啊,我能不擔心嗎?】
溫珩勾了勾唇,他可比她肚子裡的蛔蟲還要能夠明白她的心思呢。
“夏叔叔對我很好,我也希望他好。”
【他還真知道,我的心思就這麼輕易的讓人看懂了嗎?】
溫珩笑笑,溫朝放緩了腳步,故意跟他們並排走著,“我說夏知了,還是你行啊,從個鄉下小丫頭,搖身一變就成了縣主了。”
夏知了笑眯眯的,回答的卻很官方,“拖您的福。”
溫朝聽出她的戲弄,“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又轉而看向溫珩,“你早就知道?”
“不知道。”
溫珩沒有撒謊,一開始真的不知道,他也是好心想要幫個忙而已,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對了,你看看我這胳膊有事兒沒事兒?”
夏知了好奇地看著他,“我?”
“對,就是你,彆人我信不過。”溫朝壓低了聲音道。
經過溫延中毒一事,一向聰明的他也開始提防那些人了,除了自己的母妃,其餘人他都不相信。
“那你信得過我嗎?”夏知了十分好奇,他這是幾個意思?
“總比那些人信得過吧。”溫朝有些彆扭,但是這麼嘀嘀咕咕的,好像就是一夥人了。
“我的意思就是……你明白吧?我們也不是多好!”
夏知了點頭,“明白啊。”
她也並不想跟這些人走的多近,一個溫珩已經夠了,日後他們兄弟之間爾虞我詐,她並不想攪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