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8章他真的憋屈得要死!
眾人循聲看去,卻是蕭重淵。
他閒閒趺坐在席位上,噙著笑意麵對元貞帝。
那笑容,是輕蔑與嘲諷。
作為四國最強的西楚,實際掌權人的他,容不得元貞帝有半點忽視。
元貞帝的態度,和善到近乎恭敬:“請問攝政王有何見教?”
此言一出,太後垂下眼瞼,掩住眼底的失望。
蕭重淵臉上的笑容更深:“恕本王直言,在眾的都是酒囊飯袋。”
“你!”
一語出,在眾霎時沸騰。
多損啊!
在眾的人,已經不淡定了。
敢情這對狗男女在唱雙簧呢!
當然也是不敢。
她朝蕭重淵拱手:“攝政王,今日以等級劃分席位,是為了秩序井然,而非擁有任何更深層的含義。”
秦豐業坐下時,臉已經完全綠了。
蕭重淵可不慣著劉昱,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話的是誰?你來本王身邊,也讓人給你布置一個席位。”
就在這時,蕭重淵卻點了點頭,聲音也格外溫柔:“你說得對,本王聽你的,這就閉嘴。”
勢力麵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小貓的張牙舞爪。
元貞帝差點氣得嘴都歪了。
有人說:“攝政王這麼說就不對了,此處席位按品級布置,鎮北大將軍固然有功,卻也隻是個從三品大將軍,倘若她坐在裡邊,豈非亂套了?”
但元貞帝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對他揮揮手:“聽太後的話,去吧。”
秦豐業臉色是難看得不能再難看。
而那些被罵廢物的大臣,也都有了發泄的借口。
秦豐業氣得咬牙,隻能把目光放在另一個人身上。
還是太後拎得清,賞白明微一個座位了事。
似乎在怪罪白明微太過強硬,沒有好好和這尊煞神說話。
這話委實過分。
這就是沒有擺正位置的後果。
蕭重淵補上一刀:“剛才說得冠冕堂皇,本王還以為你們東陵多講規矩,挪騰個位置都這麼慢,晃晃悠悠,成何體統。”
倘若他把白明微轟出去,顯得他心胸狹隘,且坐實蕭重淵說他容不下功臣的話。
“聽聽這所有人,都拿品級尊卑來說事,這是不是東陵皇帝你教的?又或者說,他們在上行下效。”
這毫不掩飾的為難與冷嘲熱諷,叫所有人的麵子上都掛不住。
白明微若是落座太後身邊,秦豐業不是得乖乖讓開?
他隨手一指:
“東陵皇帝你容得下這些廢物於殿內,卻容不下為你打天下的將軍?”
秦豐業看向元貞帝。
所有席位的距離都布置得較為緊密。
而她喚的是“安寧”,而非“將軍”。
有人還說:“陛下仰仗鎮北大將軍鎮守北疆,卻不會在此莊重的場合亂了尊卑。鎮北大將軍也沒有居功自傲,去計較這些事,攝政王怕是多慮了。”
把他這未婚夫婿置於何地?
怎麼好像他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卻無法挽回了。
如此一來,不僅秦豐業不需要讓位,白明微也會處在一個很尷尬的位置——
今日的重點被蕭重淵三言兩語搞偏,隨著白明微的落座,總算回到正軌。
今日的重點本就不在這些小事之上。
“早知本王不遠千裡出席此次宮宴,卻是為了聽一堆廢物在說廢話,看你東陵朝臣的醜惡嘴臉,本王說什麼也不會來。”
分明什麼都沒說,卻是把想說的都表達得十分清楚。
於是她開口吩咐:“彆折騰了,最後一人往外麵挪,你去那坐著。”
適才一直裝聾作啞的皇後,此時依舊選擇沉默。
他們沒有那個實力。
此言一出,眾人用一種極為奇怪的眼神看著白明微。
“也就怪不得,元大人那些死了的兄弟,差點破開涼城,一路南下,把東陵收入囊中。”
彆人遇到不公,他們尚且不敢吱聲。
倘若再添加新的席位,隻能挪來一個小兀子給白明微。
要是再僵持下去,隻會沒完沒了。
縱使能落座殿內,也隻配小兀子。
而一直沉寂的元五。
劉昱麵色極為難看,卻是沒有回應。
但元貞帝還因為前幾天的事情耿耿於懷,並不像往常那樣護著他。
那蕭重淵故意穿著與白明微甲胄相襯的蟒袍,又先一步在所有人麵前表明了司馬昭之心。
但是被當眾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他麵子肯定掛不住。
蕭重淵的表情,愈發玩味。
她的神色始終平靜而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