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酒僧在滿地亂放的空酒壇裡亂翻。
他撿起酒壇,一個個搖了搖,晃了晃,似在確認這裡麵有沒有什麼酒殘餘。
最後,他找到了。
他取來兩隻不知多久沒洗的海碗,又從一個不知道扔了多久的酒壇子裡,倒出些許酒,然後遞到兩人麵前。
他說:“那小白貂當真是遭恨,竟然去偷貧僧的窖藏,如今把它擄來,也算給它一個教訓。”
“你們想救小白貂,想要得到秘方,那就讓貧僧看看你們,是否配得上貧僧耗費心血才琢磨出來的秘方,看看你們有沒有救走那小畜生的能力。”
說到這裡,酒僧指著麵前的碗:“閒話就不多說了,喝吧!”
風輕塵先端起了酒碗,卻按住了白明微即將端起酒碗的手:“前輩,小姑娘不勝酒力,讓我來替她喝。”
雖說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眼前的人不會要他們的命。
然而見識過今朝醉的酒之後,風輕塵自是不敢貿然讓白明微去喝酒僧遞來的酒。
且不知這是什麼酒,要是對小姑娘有害怎麼辦?
這種事情,理應他先來。
酒僧笑得玩味:“怕裡麵下毒?”
風輕塵沒有言語。
酒僧摸了摸光滑的腦袋,他笑意未變:
“就算裡麵有毒,那又如何?你們想救那偷東西的小白貂,想要我今朝醉的秘方,難道貧僧能便宜你們不成?”
“酒就擺在你們麵前,喝不喝你們隨便,那小畜生你們可以帶走,但是貧僧的方子,你們可就拿不到咯。”
白明微抽出被風輕塵按住的手,輕輕拍了拍風輕塵以示安慰。
她端起酒碗,當即就湊到嘴邊:“多謝前輩賜酒。”
話音落下,她一飲而儘。
芳香馥鬱的酒順著食道入喉,過了一會兒,真正的味道才在舌尖彌漫。
酒很烈,卻也很醇。
她不喜歡這樣烈性的酒,但卻覺得再也沒有什麼烈性的酒能比得過剛剛喝下的這一口。
她之所以敢喝,是篤定對方的目的不在於他們的性命。
雖然她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麼,但她可以確信,隻有喝下這酒,一切才能清楚明了。
風輕塵也並未遲疑,端起酒碗飲下。
他知道自己是沒辦法阻止小姑娘的。
然而,他卻可以陪著小姑娘。
這若是毒藥,那他便陪著小姑娘一起死。
沒什麼大不了的。
然而一碗酒下肚,他的反應卻和白明微截然不同。
他皺起了眉頭,麵上露出一絲不適。
仿佛這是世間最難喝的東西,所以才讓如此能隱忍的他,也露出不適的神色。
酒僧看了兩人的反應,隨後哈哈大笑:“像,太像了!簡直是情景再現!”
說到這裡,酒僧的麵容,卻露出一絲癲狂。
仿佛瘋魔了似的。
他目光炯炯,裡麵蘊了寒芒:“這是貧僧的畢生所成,名字尚未想好,但你們彆小看它,它能喚醒最真實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