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容秦豐業這樣的蠅營狗苟在大殿之上長袖善舞。
……
久久的等待,讓白惟庸滿心淒楚。
他知道,白家滿門兒郎戰死,僅剩風中殘燭的他。
那些曾經畏懼白家勢力的人,已不再畏懼隨時會死的他。
而那些想巴結白家的人將沾不到白家的光,他們不會站出來為滿門英烈,說一句公道話。
此時此刻,白惟墉明白了,白家背負兵敗大罪已成定局。
要想護住那滿門婦孺,不能靠元貞帝,更不能靠這滿朝文武。
他隻能賭,賭這大殿之中還有人良心未泯。
於是,白惟墉抱著十一封信件緩緩站起來,佝僂的身軀邁向大殿的柱子。
他邊走,蒼涼的聲音一字一字響起。
“我效忠東陵四十餘年。”
“從意氣風發到兩鬢稀疏。”
“四十餘年風雨無阻為國操勞奔走。”
“父母病重不能床前儘孝。”
“發妻彌留苦撐一口氣卻等不到我的身影。”
“為了這個國家,早早就白了發彎了腰。”
“我白惟庸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卻唯獨成了白家的不肖子孫。”
“我要怎麼同蹣跚學步的孩子說他沒有父親了。”
“我該怎麼告訴剛進門的孫媳婦她再也等不來丈夫。”
“我愧對白氏先祖,無顏苟活於世!”
悲慟哭聲響徹大殿,讓畏縮不前的百官麵色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他這一生付出,究竟為了什麼?
蒼老的丞相苦笑一聲,奮力撞向了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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