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耳朵,下一刻響起一道吼聲,驚起幾隻棲息的烏鴉。
“沈裕!!!你能耐了,為男人對師父刀劍相向!”
十一:……
我就說好像忘記什麼,糟糕了。
大堂青燈燃燒,蠟燭火花跳躍,房間裡,一師一徒正在下棋。
王耳越想越氣,“啪”一聲,黑棋重重落到棋盤上,“哢嚓”聲中,整麵石棋盤裂開。
沈裕眼觀鼻,鼻觀心。
食指跟中指夾著一顆白子,穩穩落到棋盤。接著,又給茶杯續茶,從容道:“師父,喝茶消消火。”
“消不了!”
“徒兒。”
“當初我怎麼說來的,劍客不能耽於情愛,心中無女人,拔劍自然神。”
“你應得好好的,弟子遵命。現在出門不夠半年,就帶回來一野男人!就不應該讓你赴約的。”
王耳咬牙切齒開口,說話時眼睛不善瞅著窗外。廊下黑影一動不動守很久,跟雕像一樣。
下一刻青年搖頭,直言:“師父,哪怕沒有戰帖,最近一年我也會尋各種理由下山的。”
“我很久之前就喜歡他了,是想成親的人。”
“成親?!”
王耳下巴差點掉地麵,聲音提高幾分貝:“我怎麼不知道?”
該不會覺得他不同意,就想一直瞞著。
“因為事情重大,我想回來親自跟您說,邀請您當主婚人。”
“……”
刀劍相向王耳已經不記得了,此時,腦海裡圍繞的都是“主婚人”三字。他遲疑問:“不請曲家人?”
“不請。”
真曲鈺死在逃亡路上,假曲鈺死在刑場,主線任務完成那一刻他是沈裕。
王耳:有丟丟心動耶。
他喝半杯茶又問:“主婚人隻有我?”
“他那邊可能有一個摘星閣主,藥王不知道會不會參加。”
摘星閣?
聽聞那三字,王耳正式從糖衣炮彈中醒來,眉毛皺得更深。
“摘星閣裡的殺手一向冷血無情,以閣主命令為尊,不行,婚事我不同意,換一個。”
“師父,換不了。”
“感情之事若能說換就換,您又何必念著那姑娘呢。”
王耳噎住,有點惱羞成怒:“為一臭小子,你居然揭我傷疤,不成就是不成!”
聽到重重的“不成”,廊下,十一鳳眸黯淡。後麵是師徒間的爭辯,旁邊不知何時站著一老者。
似曾相識,是藥王。
“藥王。”
“雖然同是宗師境,可王耳內力渾厚,你年歲尚淺。”藥王捋著胡須,遞出一藥瓶:“受傷彆忍著。”
他送完藥,很快離開。
十一望著藥瓶,又聽見熟悉的聲音。
屋裡,王耳氣呼呼的彆過頭。
沈裕再倒續茶,長睫一垂望著窗外,聲音耐人尋味。
“師父,消消火。既然您不喜歡,那我直接拋棄他?雖然他比我小兩歲,還是我拐帶他喜歡男子的,但劍客嘛——”
“揮劍斬桃花的速度要快,哪能為小情小愛停留……”
十一:……
王耳看著茶,怎麼都喝不下去,偏偏耳畔聲音不急不緩:“萬一他在外麵造謠就壞了,要不一不作二不休處理掉……”
“停!”
王耳很煩,那樣做就是人品問題,以後名聲要不要了。
“你們的事我不管了,滾遠點。”
“是,那主婚一事?”
“真覺得我不打你……”
沈裕施施然出門,一抬頭,十一嘴角翹得怎麼都壓不下去,鳳眸燦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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