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娼婦所生之子,果然隻會劈柴吟詩,不懂經義策論。”
“此言差矣,就算他懂得些許經義策論,但是內心早已扭曲,故而現今不守孝父之道。”
“如此內心扭曲之人,理因誅滅!”
“他劈柴之法下,亡去多少梅樹之靈?如此弑殺狷狂之輩,怎能活在我朗朗乾坤下?”
“這林柯,竟然如此這般就脫離林府,反而去給生父之敵低頭哈腰,諂媚至極!老夫看之作嘔!”
“是啊!林府供給他吃食與住所,還有學堂可以讀,他竟然不思回報,反而如同白眼狼一般!”
“果然!之前還不信,如今看來,這林柯果真如同京兆尹左司邱大人所言那般,有一千七百餘條罪狀。”
“十惡不赦,罄竹難書,罪大惡極,理應當誅。”
“誅滅!誅滅!誅滅!”
這些人的語氣生硬至極,毫不客氣地對林柯破口大罵。
而且言語之中證據鑿鑿,仿佛林柯就是那等大凶大惡、大奸大孽之人。
在場無數人,大多是虛影來此,而非本體親至。
但是如此激烈反應之下,空間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也沒有文氣顯現,顯得穩固至極。
在這其中,林柯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隻是麵色平淡地站在那兒不動。
周圍的討論聲於他而言,隻是拂麵清風而已。
所謂朝會,便是眾人各抒己見之所。
然而,所謂的各抒己見,並不一定真正的是發自內心的“己見”。
也有可能是背後黨派之見、得利私欲之見、向上諂媚之見、畏懼權威之見、趨炎附勢之見、愚昧盲從之見等等。
但是,此時場上的絕大多數人,依舊保持著沉默。
不因其他,隻因為首議之林柯,在其人生中,出現了兩個人。
一個是以負麵形象出現的林玄機,當今禮部尚書,天下禮製之首,節製萬族萬物萬民之禮。
一個是以救贖形象出現的齊尚書,當今兵部尚書,統領天下一切兵馬戰事,掌管無數種族生滅,麾下有大魏至強軍。
這兩人身居高位之特殊,遠遠超過其他十部。
這兩人的鬥爭,等同於兩頭龐然大物在鬥爭。
所過之處殃及池魚,一些螻蟻觸之即死。
沒有人敢輕易介入這種爭鬥。
是故,現在出言的,大多是已經明確了自身立場之人。
當然了,其中也有一些中立之輩。
這些人或因為林柯的堅韌不拔、或因為林柯之母的母愛、又或者被其他一些東西觸動,選擇了支持林柯。
當然了,中立之輩中,也有一些人在聽說了林柯之母是賤籍娼婦之後,就冷眼旁觀,也在出言聲討。
兩邊都在說話,都在各抒己見。
不管是儒道佛,不管是百家,不管是六族亦或者其他存在,儘皆出聲。
唯獨那地位相比之下最崇高的三公和十二部尚書沒有說話。
於是,最前方的三公之一,太傅開口了:
“此女不合禮,吾觀之其一直心存恨意,卻不懂得感恩林玄機為其提供之遮風避雨的屋簷。”
話音剛落,太保亦是出言:“林柯不尊其父,若天下人人如此,豈非君不君、臣不臣!豈非禮崩樂壞,神州陸沉?若有朝一日諸位大人與諸位皇子皆如此,該當如何?”
這兩人所言之事,皆與二人職位有關聯,看上去確實就是以自身之位為出發來敘述一件事情。
公正嚴明,毫無偏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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