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裡,一起來送機的江媽媽和江森,給兩人留了獨處的空間。
江林凝視著王初暖,眼神中充滿了不舍。
他像個老媽子似的,不住地輕聲念叨:
“暖暖,記得想我,記得要經常給我打電話。要好好配合宋醫生治療,放假了就回彆墅,不要自己一個人待在公寓裡。有什麼事就告訴身邊的人,不要自己硬扛,要......”
“江林...,你把頭低下來。”
王初暖突然打斷他的話。
江林乖乖地照做,隻是剛一低頭,王初暖就猝不及防地摟住他的脖子,在江林驚愕不已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雙唇也緊接著覆上。
感受到王初暖如火焰般滾燙的雙臂環住他的脖子,以及她灼熱急促的呼吸,江林如大夢初醒般從錯愕中回過神來。
他忙小心地將人推開,鬆開扣住王初暖雙肩的手後,看著她彎腰喘息,江林已然慌亂得不知所措。
他惶恐地大喊:“媽!媽......”
江媽媽和江森站在不遠處,聽到江林的喊聲才轉過頭去。隻見王初暖彎腰弓背,捂著胸口劇烈喘息。
兩人雖聽江林說過王初暖的症狀,卻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一幕。
江媽媽忙不迭地搶過去,將王初暖緊緊抱進懷裡,輕柔地撫摸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江森一臉不可思議地走上前,在王初暖的背上輕拍了兩下,關切地問道:“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江媽媽搖了搖頭,回答道:“不用,讓她緩緩。”
江媽媽知道王初暖會趁著江林熟睡去親近他,所以她也知道,過一會兒王初暖就能緩過來。
其實,這種反應對王初暖來說,並不是特彆嚴重,短暫的痛苦能換來一個擁抱和一個吻,是值得的。
隻是,她沒有想過,在關心她的人眼中,有多痛苦。
江森看著還顫抖著雙手、緊張地盯著王初暖的江林,在他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斥責道:“明知道她這個情況,這麼長時間都過來了,就這一下忍不了?!”
那時,他和江媽媽都看著彆處,並不知道這邊的情況,自然不知道是王初暖主動抱住江林的。他也不知道,王初暖經常不顧自己的身體這樣做。
江林仿佛沒有聽到江森的斥責,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趴在江媽媽肩上的那張小臉,直到她臉上的紅暈褪去,呼吸逐漸平穩,他那顆懸著的心才慢慢放下。
“暖暖,好些了嗎?”
他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難以抑製的顫抖,表述他此刻揮之不去的恐懼。
王初暖抬起紅暈消退後略顯蒼白的臉,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我沒事,江林。我隻是想......隻是想......”
說著,眼淚不自覺地滾落,她心中補充道:“隻是想在清醒的狀態下抱抱你。”
江林哽咽道:“我知道,暖暖......”
他自然知道王初暖為何這麼做,他自己又何嘗不想,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想,自己隻需承受不能擁抱清醒的王初暖的痛,而王初暖除了心裡的痛,還要承受身體上的疼痛。
所以,他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自私,口口聲聲說對她好,結果,卻一直在傷害她。
王初暖擦掉眼淚,從江媽媽的懷抱離開,勾唇笑道:“江媽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江媽媽不知如何說她,不顧自己安危?還是太莽撞?
最後隻是溫柔地摸摸她有些蒼白的臉,心疼道:“小暖,要以自己的身體為重。”
這一刻,江媽媽才明白江林為何那麼不放心她。
王初暖點頭道:“就這一次,以後不會了。”
說完,她抬頭望向還在自責的江林,柔聲道:“江林,你在那邊也要照顧好自己,不要擔心我......”
江林離開的第一天,王初暖猶如一台精準的時鐘,算準了飛機降落的分秒。
她懷抱著旺財,慵懶地躺在床上,此刻已到午休時間,可她卻毫無困意,精神抖擻地守著手機,宛如等待著聖旨降臨,期待那熟悉的聲音響起。
“~笨蛋,趕緊接我電~”
話音未落,王初暖迅速按下跳動的接聽鍵,將手機緊貼耳朵,聲音輕輕的,“喂。”
“暖暖,我到了。”
他的聲音透著一絲倦意,王初暖關切問道:“在飛機上沒休息好嗎?是不是很累?”
江林溫聲道:“沒事,不累,到了公寓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聽到手機裡傳來的嘈雜聲,王初暖體貼問道:“你現在還在機場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要不你收拾好了再給我打電話吧,我先掛......”
江林急忙打斷道:“沒事,我在等行李,還能陪你聊一會兒。”
前一刻旺財被王初暖吵醒,它奮力掙脫懷抱。
此時,正在床沿小心翼翼地試探,似乎想要下床。
王初暖眼疾手快,一把將旺財摟入懷中,捧著它的小臉,輕聲責備道:“旺財,不能站在床邊,你還小,很危險的,要是掉下去,摔斷腿可怎麼辦?”
江林帶著些許不悅的聲音傳來:
“王初暖,你又把旺財抱到我床上去了!”
王初暖輕輕撫摸著旺財的小腦袋,咯咯笑道:“沒在你床上,在我床上呢。”
江林配合著她,故意嗔怪道:“好啊,我才離開一天不到,我的床就被你霸占了,你還把彆的雄性生物也抱上去了。”
江林的潔癖讓他對旺財上床這件事十分介意。
每次旺財洗完澡,王初暖都會把它抱到床上玩耍一番。
隻要被江林看到,他就會怒氣衝衝地把旺財拽下來,然後雙手叉腰,對著王初暖嗬斥道:
“王初暖,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把它放床上,它身上有細菌!”
不管王初暖解釋多少次,消過毒,除過蟎,他就是不讓。
然而,現在江林不在,王初暖便可以無所顧忌、大搖大擺地將旺財放在床上,儘情享受這份快樂。
王初暖翻身平躺,將旺財放到自己肚子上,哈哈笑道:“我不光要霸占你的床,還要霸占你的爸爸媽媽和哥哥,霸占你的家,一個都不給你留。”
聽了她的霸道宣言,江林寵溺笑道:“行行行,什麼都給你,什麼都是你的,隻要你是我的就行。”
王初暖嬌柔地輕聲回應:“嗯,我是你的。”
聽聞此言,江林詫異道:“今天這是怎麼了,居然這麼乖的順著我的話說下去,不害羞啦。”
殊不知,王初暖聽完他那句“你是我的就行。”早已心如鹿撞,在床上開心得像孩子般蜷縮成一團,激動而羞澀。
王初暖輕咳兩聲,口是心非道:“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又不是什麼不能播的話。”
“哦~~!”江林故意拖長音調,然後口出狂言道:“聽不能播的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