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自己足足大了十二歲的老男人,滿心算計著怎麼抄了他們魏家的家產。
她同爹爹提及說過多少次了,可爹爹偏不信邪,就覺得皇上選她入宮是魏家列祖列宗顯靈的福報,從今以後就是國丈了,滿心歡喜得不得了,哪裡聽得進去她的話。
她眨眨眼睛:“妾身愚鈍,哪裡懂這些。”
“無妨,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魏寶珠忽然皺眉,像是極為不適地模樣,一陣激烈地咳嗽後,忽然兩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祁旻:“……”
祝貴妃正哭得死去活來幾欲暈厥,不料她竟先自己一步暈了過去,一時哽在那裡,不知是該繼續哭還是該先暫停一下。
“魏貴人身子一向弱,先前就經常突然暈厥。”
祁旻道:“祝貴妃,此事複雜,朕需傳多方細細查問一番才可做決斷,你先回寢殿吧,朕還得請太醫來給魏貴人瞧瞧身子。”
“可是皇上,長公主她這般欺人太甚,日後雲錦她還如何做人……”
祝貴妃不願就這樣離開,哽咽道:“皇上,長公主這般行事凶殘,濫用私刑,可不是學的那位內廠總督麼?堂堂大祁公主,整日同一個太監廝混在一處,丟的可是我們大祁的臉麵呐……”
“那還不是你妹妹先不做人。”
寢殿裡,一聲刻意壓低的嘀咕聲忽然響起。
祁旻:“……”
祝貴妃:“……”
魏寶珠:“……”
祝雲錦為搶人未婚夫婿,同父親聯手將人逼去平沙縣,害人一門被滅,陶姑娘流落青樓的事,整個京城都知道,隻是礙於他們權勢過盛,沒人敢提罷了。
魏寶珠先前就覺得這事祝家做得太狠,這會兒終是忍不住小小聲地抱怨了一句。
這原本該隻自己聽到的聲音,就因祝貴妃的突然歇氣陡然被放大。
她頓時恨不能截了自己的舌頭。
乾脆繼續躺那裡裝死。
祝氏一門是京城權貴世家的代表,惹了他們怕是沒好果子吃。
她心中忐忑不安,又開始惱恨那個不成器的爹爹。
好好的大貪官不做,非要做什麼國丈,這國丈是這麼好做的嗎?人家其他國丈有的可不止銀子。
祁旻三兩句話打發走了祝貴妃,起身回到龍床邊。
床榻上的小姑娘長長的眼睫緊緊閉著,一副依舊昏死在那裡的模樣。
他搖搖頭,沒有去揭穿她,徑直去了裡側歇下了。
不一會兒,身側刻意控製的呼吸聲便放鬆了下來,均勻而輕緩。
祁旻擰眉,低低咳了幾聲。
他先前在化骨山遭人暗算時,中過一支毒箭,毒性厲害,這才是令他昏迷了足足兩年才醒來的真正原因。
光是清理餘毒便耗費了大量的精力。
像是被他傳染了一般,身邊人也咳了幾聲,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又斷斷續續咳了好一會兒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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