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隨便尋個人嫁了,生不生都可以。
可若對方是謝龕……
她又借著煙火這亮如白晝的光線細細看著他的模樣。
如果她生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孩子,是不是就可以知道小時候的謝龕長什麼模樣了?
她忽然收回視線,乾咳一聲:“沒什麼遺憾的,我怕疼,本就不打算要孩子。”
謝龕沒說話,隻將她更緊地抱在懷裡。
這是他們第一次一起過除夕,就保持著這個姿勢看到煙花燃燼,空氣中儘是煙火殘留的氣息。
祁桑半道餓了,又吃了些桌子上的點心,吃到一半困了,便直接在他懷中睡下了。
手裡還捏著半塊糕點。
謝龕將那半塊糕點拿出來順口吃掉了,這才抱著她回了寢殿歇下了。
……
許是走了半晚上的路,又看了一夜的煙花,祁桑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直到日上三竿才幽幽轉醒。
一睜眼,人尚未緩過神來,就隻覺得什麼東西直往嗓子裡竄了上來。
她翻了個身,趴在床畔吐了幾口水出來。
守在外麵的人聽到動靜,立刻敲門:“主子?”
祁桑呆了一會兒,忽然掙紮著爬起來,抓過一條手帕擦了擦嘴角後,忙將地上吐的擦拭乾淨了。
扶風又敲門:“主子?你醒了嗎?”
“啊、啊……醒、醒了……”
祁桑慌亂地應了一聲,起身快速換上了衣衫去開門:“怎麼了?”
扶風本想問她怎麼了,被她搶先問了一句,反倒是給問愣了。
他是聽到她似乎嘔吐了,這才著急敲門的。
一想到昨夜在宮裡也吐了,他忍不住道:“主子您身子是不是還不舒服,要不還是請太醫來看一下吧?”
祁桑搖頭:“沒不舒服,很舒服,舒服。”
扶風:“……”
他聽著這詭異至極的回答,看著她心不在焉地抓了抓身後的長發,然後發呆,似是在思考什麼,又似是完全呆滯在了原地。
“主子?”他遲疑地叫她:“那……要傳膳嗎?”
祁桑眨眨眼,又莫名其妙地回了兩句‘舒服’後,忽然退了回去,砰地一下把門關了上來。
她低頭,慌亂地咬著手指甲。
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他們在這方麵一直很小心很小心的……
謝龕也知曉他的身份不能有孩子,一直很謹慎細心。
或許隻是前兩日喝醉了酒,傷了胃。
嗯,就是這樣。
不要慌不要慌不要慌。
先想辦法找個大夫把把脈,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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