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真的很不好。
……
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三天了。
總督府上空像是積壓著一層又一層遮天蔽日的黑雲,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那日整個京城大亂,逃出城外的豪紳平民數不勝數,騎馬的、坐馬車的到處都是,人人都隻顧逃命,自然難尋到祁桑的蹤跡。
祁旻回來了,她不會逃跑的,自然是被人擄走了。
而同她一道消失的,還有早該下手被他除掉的祁覃母子。
天下未定,大大小小的叛亂尚在剿滅中。
若此時大張旗鼓地張貼皇榜尋人,一旦被敵方先行尋到了人,帶給祁桑的許就是滅頂之災。
便是在這樣的狀況下,祁旻百忙之中依舊派出了祁家軍中最可靠的一部分人,四散出城去尋找祁桑的下落。
謝龕將將軍府的所有人都抓進了廠獄內。
包括被祁覃丟棄的一眾姬妾。
重刑之下,竟是沒有半點收獲。
祁覃在同這些女子在一處時,隻調情發泄,逗弄小貓小狗似的玩一遍後就睡了,幾乎不聊任何他私人的事情。
謝龕越聽麵色越陰鬱。
祁覃重欲,祁桑落到他手中的下場可想而知。
“傳令下去,調動京中所有三廠暗衛,整個大雍朝繁華的、偏僻的,任何角落都不準放過,先行尋到祁桑蹤跡的人,可任意向本督索取金銀財物,屋舍良田,甚至是封官進爵!”
此話一出,一直提著一口氣的徐西懷闔眸,深感絕望。
明知無用,卻依舊忍不住道:“總督,京中所有暗衛一旦全數調動,就等於是將肚皮翻過來任由新帝宰割了,將來……”
謝龕驀然轉身,一手提著他衣領直接將人拎到了眼前,目光冷厲如刀:“本督要尋到祁桑!不計一切後果!聽懂了嗎?!”
徐西懷這輩子都不想再這麼近距離地同謝龕的眼睛對視了。
怕是要做上一年兩年的噩夢。
他牙齒都要打顫,硬著頭皮道:“是。”
“通知蕭陸,他的錦衣衛本督也要借用。”
“……”
徐西懷這下是真的絕望了。
三廠一衛同時離京。
這簡直是天上掉下的餡餅,直接砸在了新帝頭上。
他隻管將自己的人填補上這些空位,輕而易舉地將皇權完全握在手心裡。
先不說日後能不能尋回祁桑,便是尋到了,等他們再回來,這京城中恐怕也再無他們安身立命之處了。
甚至到時連命還能不能守住都不好說。
……
祁覃不是個能耐下心來過風平浪靜日子的人。
先前幾日還能整日地守在院子裡,沒過幾天,他便隔三差五地開始出去走動了。
但他防備心重,每次外出前都會選擇將祁桑綁起來,直到他回來。
祁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但此處明顯比京城要更嚴寒許多,且吹來的風都是乾燥的,天空總是灰蒙蒙的,似是蒙了層薄沙。
這裡應該已經很靠近北疆一帶了。
京中所有人都知曉他祁覃打小便受儘萬千寵愛,便是逃了,自然也會選江南一帶風調雨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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