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被繁重賦稅徭役折磨到絕路中的百姓也四處起兵而反。
一時間,大雍朝內憂外患,戰火連天,傷亡無數。
……
祁桑不敢相信謝龕突然發瘋將這水攪渾是在做什麼。
她並不想做什麼皇後,可若她的自由要用天下百姓的性命來換,她寧願嫁去宮裡。
謝龕回府時,恰巧撞見她正帶著幾件不大的包裹,不顧不夙的阻攔執意要走。
見他向這邊走來,也隻是冷著個小臉轉過身去。
“這是打算去哪兒?”謝龕上下打量她。
祁桑依舊扭著腰身不去看他:“回我自己的府上,如今人人都在聲討總督府,我可不想被殃及池魚。”
謝龕手指挑了挑她肩頭的包袱,感覺很輕,應該也就是幾件衣服。
他道:“你在本督這池子裡,天下人都知曉,一旦跳出去了被捉到,可是要架起來烤的。”
“所以這就是你想的辦法?逼死沈忍生,推姚不辭上位?你覺得他會容你多久?”
“那可怎麼辦?”
謝龕蹙眉,仿佛一副十分苦惱的模樣:“不如祁姑娘想想辦法,救救我這個奸佞一命?”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這閒心逸致同她玩笑。
祁桑懶得跟他廢話,抬腳就要走。
肩頭卻忽然一緊,謝龕勾著包袱的係帶將她拽進懷裡,低聲哄著:“如今這個狀況,現在不來,將來的一年後,兩年後早晚會來,樹乾遭蟲蛀,一口兩口沒人理會,眼瞧著要斷掉了,自然就有人管了。”
祁桑道:“不管這天下最終誰人得手,我猜對方登基後第一個料理的人就是你,你才是最大的蛀蟲。”
謝龕笑了下,半真半假道:“那到時,可還要勞煩祁姑娘金口玉言,聖上麵前給我謝某人討條性命了。”
說什麼胡話。
她多大的臉,還去聖上麵前替他討性命。
多半到時她要被謝龕這狗太監連累著一道給打死了。
可那又如何?
這賊船她早已上了,如今想下是沒處下了。
便是到時真讓新帝判為與謝龕同流合汙的賊人給斬了,也隻能認了。
外麵天寒地凍,屋子裡生著火爐,烘得熱乎乎的。
存煙屍骨未尋到,外麵多少百姓飽受饑寒交迫,流離失所。
祁桑心裡裝著事,沒什麼胃口,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碗筷。
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子,明知道自己做不了任何事,卻仍舊為整個大雍朝的未來擔憂不已。
如今姚不辭登基為帝,姚氏一族恐怕要雞犬升天。
日後整個京城內外,怕是要奸臣佞相遍地走,再無一日安寧好日子了。
心中憂心忡忡,偏身邊的這人卻渾然不覺,依舊從容不迫地用膳,好似天塌下來都有誰能幫他頂著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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