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不相信他會不吸取這個教訓,任何奴才幫忙試毒,都不如自己對毒了解來的有用。
也就是說,他是故意飲下這杯酒的。
這算不算是順水推舟了?
正想著,就聽長公主道:“祁姑娘身子剛好,又外出這麼久,想來定是累了,不如先回寢殿歇息吧,今日我去了趟宮裡,皇上有些話托我捎給謝總督。”
這是嫌棄她礙眼了。
謝龕不說話,就那麼垂著眼睫盯著她瞧。
祁桑略一遲疑。
若兩人今夜成了好事,戳破了這層紙,那麼她就不再是唯一一個知曉謝龕秘密的人了。
這對她而言並不是件壞事。
長公主會吸引走他許多的注意力,而今夜謝龕也破了先前的話,允扶風同她一道外出了。
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她放下酒杯,笑著同他們客套:“那我就不打擾二位雅興了。”
說完便起身回了寢殿,順便將門關緊。
謝龕自始至終都沒有動一下,甚至沒說一句話。
聽到身後門關緊的聲音,他眼睫慢慢落下,不動聲色地又飲下一杯酒。
月光如華。
院子裡安靜到隻有蟲兒啾啾的鳴叫聲。
長公主不疾不徐地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一會兒是宮裡的事,一會兒是他們以前的一些事。
謝龕不怎麼接話。
沈茶藏在袖子裡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滿是冷汗。
按照皇上的意思,這藥性子烈,若是真的男子飲下,不消一炷香就會發作。
謝龕的聲音不似尋常太監那般尖細,在皇上那裡始終是個過不去的坎。
哪怕他翻閱了當年所有名冊,上麵詳細記載著謝龕幼時入宮,刑了宮刑,且也順利通過了一次次的查驗。
那時謝龕無權無勢,自然是可以隨時查看。
但如今,便是他這個皇上都不敢提一句。
他權勢過盛,若還是個健全的男子之身,對他而言實在是個威脅。
直到酒飲完,菜也都涼了,謝龕似是終於倦了,簡單說了兩句話後便徑直起身回了寢殿。
沈茶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不知怎地,竟有些悵然若失。
皇上怕他是健全的男兒身,可私下裡,沈茶卻是盼著他是的。
若他還是……
那該多好……
……
門一開一關,微微的聲響讓貴妃榻上的人迷糊地醒了。
黑暗中模糊地看到一抹身影。
謝龕回來了。
她閉上眼睛打算繼續睡,忽然又記起來什麼,疑惑地睜開眼睛。
這才多大一會兒?他就完事兒了?……還特意跑回來睡?
正要開口問一句,那身影忽然踉蹌了下。
祁桑坐起身來,剛要說話,一具滾燙的身體便撲了過來。
謝龕呼吸灼熱,噴落在她涼滑如玉的頸側,掀起一陣驚人的戰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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