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湊巧,倒不如說是她已經在門後候著他多時了。
“謝大人今日可有時間回來用午膳?我晾好的桂花今日可以做糕點了,想第一個給你嘗嘗。”
“長公主,收一收你的殷勤。”
謝龕無意於去揭穿她的意圖,隻覺得擋在眼前的人異常礙眼:“本督沒興趣了解你贖罪的心思,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長公主若覺得在這總督府無聊,本督可將翰林院周侍讀請來同你解解悶。”
翰林院周獻,便是當年以容貌名動京城的探花郎。
沈茶麵色一白,紅唇顫抖著:“我同周侍讀並無私情,謝大人……”
她話尚未說完,謝龕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中。
……
祁桑醒來時,外頭天色還暗著。
她心中輕快了不少,這一覺睡得也是異常解乏。
外頭應是下雨了,淅淅瀝瀝地落在屋頂上,屋簷下尚能聽到滴滴答答的雨聲。
就是這聲音吵醒她的,叫她記起了廠獄裡不愉快的經曆。
起身開門,青色的天際下,一名手執油紙傘立於赤麗桃下賞花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似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音,那男子轉身看了過來。
細雨如線,男子玉冠束發,長身玉立,眉眼俊美,唇紅齒白,已經到了一眼驚人的地步。
祁桑怔在原地,眨眨眼。
謝龕說要幫她尋人,原以為怎麼著也得有個四五日,且也會尋個合適的時機安排個宴會什麼的叫兩人見一麵。
不想他做事竟是這般粗暴簡單,直接將人送到了總督府。
但凡人家男子自尊心強一些,定然是受不了這種對待方式的,同遭人強擄來有什麼區彆?
祁桑麵露尷尬,叫了扶風過來問:“這可是謝龕安排進來的?”
扶風點點頭。
祁桑噎了噎,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走過去:“我叫祁桑,請問公子……”
那男子怔了怔,立刻道:“祁姑娘,久仰大名!在下翰林院周獻,應謝總督之命,前來……”
他似是不知該如何說下去,隻乾咳了一聲。
祁桑也尷尬,卻也強作鎮定地道:“周公子一早前來,可用過早膳了?”
周獻頷首。
祁桑想了想:“那不如我們去院中走一走吧?雨後空氣好,水榭裡坐一坐,聽取蛙聲一片也甚是不錯。”
周獻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下意識看了眼自始至終都緊閉不開的偏殿門,想著自己索性也無處可去,便點頭應允了。
不夙聽說祁桑醒了,立刻安排人將早膳送過去,可不一會兒小廝便去回話,說是祁姑娘並不在寢殿裡。
不夙還在查看賬本,聞言立刻起身。
在祁桑身上,他自然是半點不敢鬆懈,人要是在這總督府丟了,他的腦袋也離丟不遠了。
尚未趕至寢殿,小廝便來報,說是尋到人了,在水榭裡乘涼賞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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