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龕聽得直冷笑:“不是說他固陽侯在戰場傷了身子,不能行房事?”
這話說得太直白太難聽。
他自己不也一樣。
祁桑終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眉心壓著情緒:“這就不勞大人費心了吧?我才是要同他成親的人,我不嫌棄,我就喜歡,旁人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
我不嫌棄。
我就喜歡。
好。
好一句我不嫌棄我就喜歡。
謝龕的右手直接穿過鐵欄掐上了她脆弱白嫩的脖頸,他甚至還沒怎麼用力,祁桑麵上已經顯出了痛苦之色。
她整個人被抓著撞上鐵欄,謝龕低下頭,呼吸噴在她臉頰上。
“祁桑,你大約是忘了,是誰將你從姚法生手裡救出來的,若非本督,他邢守約如今要娶的就是一塊牌位了!”
祁桑眼前一片茫茫的白,她聽到自己喉骨不堪重壓發出的咯吱聲響,求生的本能叫她伸出了右手,掙紮著去推他。
謝龕因為低頭側首說話的姿勢,露出了半邊脖頸與鎖骨。
祁桑的指甲落在上麵,沒有收力,抓出了三道又細又長的血痕。
細微的刺痛。
謝龕似是這才意識到她快呼吸不過來了,鬆開了手指。
祁桑貼著鐵欄緩緩跪了下去,艱難地呼吸著空氣,好一會兒,又重重地咳了好幾聲。
她抬頭,看著半蹲下身子的謝龕。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她一手捂著頸項,聲音嘶啞地道:“我不知道什麼寶藏的地點,你彆在我身上白費力氣了。”
謝龕沒說話。
他右手無名指掃過刺痛的地方,再移到眼前時,那指腹上便染了一縷鮮紅的顏色。
祁桑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也發現了,然後就看到了他衣領處的幾道鮮紅抓痕。
她讓謝龕見了血。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先前長公主那些個婢女被拖出去打死的畫麵,以及不夙被兩次踹翻在地口吐鮮血的畫麵同時浮現在了眼前。
祁桑倒吸一口涼氣。
她本能地向後退去,試圖退出謝龕能碰觸到的範圍。
又在下一瞬被謝龕攥住了右腳腳踝。
那股巨大的,難以抗衡的力量順著腳踝傳來,祁桑尖叫一聲,整個人都不受控製地被拖拽了回去。
“開門!”謝龕的聲音籠著壓迫人耳膜的沙啞。
兩個獄卒對視一眼,哆嗦著去拿鑰匙,又猶豫著不敢給。
這裡是大理寺獄,他們應該聽命的人是大理寺卿,而不該是內廠總督。
若是給了,回頭定是要免不了一頓責罰的,可若是不給……他們怕是要當場殞命在這裡了。
權衡之下,還是硬著頭皮過去了。
“不要!不要開——”
祁桑拚命掙紮,試圖將自己的腳抽回來,一轉頭,眼睜睜看著那獄卒將牢門打開了。
下一瞬,禁錮在腳踝的力道撤去,謝龕起身,兩三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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