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見水兒遲遲不歸，心裡不踏實，帶著人來看看，等看到水兒衣衫不整，跪在地上哭的時候，心裡咯噔一下，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急忙上前行禮：“奴無憂見過夫人，不知水兒妹妹是犯了何罪，都是我這個當姐姐的，沒有管教好，夫人若是降罪，一切罪責由無憂一人承擔。”
“不，不行，這件事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無憂姐姐無關，夫人若是要打殺，那就打殺奴婢就是。”
噗通一聲，幾人都跪在地上求情。
楚瑤掃了她們一眼，神色平靜：“哦，你們到時看起來姐妹情深，既然如此，那本夫人豈有，不成全的道理，你們都先回去吧，明日一早跟本夫人走。”
走，走去哪裡，難道是要在府外滅口嘛。
無憂睫毛輕顫，心裡越發忐忑起來，侯府主母看起來，就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若是真殺了他們，當真對朝廷一點不放在眼裡嘛。
低著頭，卑微道：“夫人，奴們畢竟是朝廷賜來的，若是被隨意打殺了，你們回京城的話，隻怕對陛下不好交代，不如留奴們一條命。”
“哈，誰說我要殺你們，本夫人可沒那麼殘暴，到底是一條人命，都是免費勞動力啊，殺了簡單，可活誰來乾，明顯你們活著更有用。”
嗯？這是何意，乾活，乾什麼活……
楚瑤將，她們的疑惑儘收眼底，隻是笑笑沒說什麼，讓管家將人帶下去後，關上門端出菜肴，催促著：“夫君可以吃了，趁熱吃，一會要涼了。”
君澈走過去，牽著她的手，眼巴巴看著她：“娘子，為夫很聽話，跟那女子可沒半點關係，你不會生為夫的氣吧，你這樣為夫挺害怕的。”
“噗，你我認識多久了，你什麼人我不清楚嘛，安心吃飯吧，我根本沒往心裡去，隻是這幾個女子，必須要處理一下了，留在府上是禍患。”
“我本想著，她們千裡迢迢來不容易，隻要她們安分守己，我可以在後宅養著她們，可惜了，到底是養不熟，還是儘快處理一下安心。”
楚瑤坐在一旁，一手托著下巴：“地裡還有很多活，正是缺人的時候，明麵上來說，她們到底是朝廷賜來的，直接殺了是挑釁沒必要，那就留著她們一命活著。”
君澈聽到這裡，眼裡閃過一抹了然：“為夫明白了，娘子的意思是，讓她們下地乾活，自己養活自己，一來對朝廷有交代，而來也不用看著她們添堵。”
“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北荒不養閒人，想吃飽飯就要乾活，一份辛苦一份收獲，人真累著了，也就沒心思想那些有的沒的。”
“娘子用過膳了嘛，不妨一塊用一點。”
楚瑤眨巴下眼睛，笑著點頭：“好啊，我最近也忙得很，沒時間跟你一塊吃，來，今日就一起吃個飯，春種的事快安排好了，我們也要儘快出發京城了。”
君澈嗯了一聲：“好，不著急，該著急的是他們，至於我爹身上的毒，一時半會死不了，更不用急。”
“恩恩，先吃飯。”
歌姬們回去後聚在一起，很是忐忑不安，一夜都沒睡好，第二日頂著眼底青黑，被要求換上粗布麻衣後，帶出府，一路出了城後，看著一望無際的田地。
眼前瞬間有些黑，互相對視一眼，麵麵相覷著。
“無憂姐姐，夫人不會是，讓我們跟那些泥腿子一樣，在地裡種糧食吧，那些活我們怎麼能乾，那都是下賤之人才乾的活，我們就是死也不會乾。”
“噓，靜觀其變。”
楚瑤戴上草帽，手上拿著工具，身上還背著背簍，見到田間忙活的人，揮著手打招呼：“王嬸，花姐這麼早就乾活呢，今日多帶了些人來，有勞你們多教教。”
婦人上下打量了下，有些猶豫：“夫人，這些姑娘看起來，可不像是乾活的樣子，這要是乾活，手指小臉蛋，隻怕是都要糙了。”
“哈哈，王嬸你看我，可是堂堂侯府主母，這手指也是跟蔥一樣柔嫩，春種忙不過來的時候，還不是要乾活，侯爺若不是要處理公務，那也是要下田的。”
“種田這種事，不看身份地位，靠雙手乾活填飽肚子，最是公平了，好了，我們抓緊點時間吧，早點乾完你們也能休息下。”
王嬸哈哈大笑著，擺擺手一臉幸福：“休息不了，等春種結束後，我還要去作坊乾活，多賺些銀子，日子才能好過，讓孩子們多多吃肉。”
楚瑤嘴角上揚，連連點頭：“也是，隻要勤快，在北荒就有好日子過，貪官嘛來一個砍一個，走吧，我們去乾活去。”
歌姬們跟在身後，有樣學樣一開始挺新奇，越到後麵越是累，臉上汗水直流，腰疼得直不起來，再看看夫人在教著什麼，一直沒停下來過，隻能忍耐著。
“好了，休息一炷香再乾，想喝水的去茅房的，都快些去吧，那邊有燒開的茶水，你們去把水囊灌滿，省得來回跑耽擱時間。”
“……是，夫人，我們若是好好乾活，什麼時候能回侯府，您放心，以後我們一定聽話，絕對不往侯爺麵前湊可好。”
楚瑤似笑非笑看著她們，嘴角微揚沒吭聲，岔開話題：“走吧，去喝點水休息下，等會要乾活了，午膳不用回去，會有人送來。”
無憂輕聲問：“夫人，那晚上呢，奴們要去哪裡住？”
“晚上啊，就在侯府隔壁院子，那也是侯府的產業，一個小院子雖然不大，但有水井廚房都有，吃住也方便得很，以後就給你們住了。”
“什麼，夫人要我們在外麵住，可我們是陛下賜來，給侯爺當侍妾的，就算不當吧，好歹也住在侯府，不然被陛下知曉了，那豈不是……”
楚瑤抬起手打斷：“不會被發現，因為啊，北荒沒有探子能活著出去，至於朝廷會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也沒事，你們的陛下，奈何不了北荒，更不會來救你們。”
“從你們踏入北荒，就注定是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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