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才不傻呢!死囚犯都是頭戴重枷的,哪有這樣的?”牛二得意地衝莫小豐晃晃腦袋,又抬手指向對麵的監舍,反駁道,“還有,對麵屋裡的老頭聽說是個大官兒,俗話說刑不上大夫。。。”正說得興起,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訕訕地閉上了嘴。
楊遵趁機問道“你被換進來的當天,對麵監舍就出了事,麵對麵地相距這麼近,你不會什麼都沒看到吧?"
牛二猶豫著說道“那位軍爺後來又來了一回,站在門前和對麵屋裡的老頭兒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彆的我真的啥也沒看見。”
楊遵轉身走出監舍,站到對麵監舍的門前,問牛二道,“你說的後來是什麼時候?當時,什長是站在這裡嗎?對麵的老頭在什麼位置?”
“食長把老頭喚了過來,兩人就隔著一道門說話。”牛二雙手比劃著答道,“食長來的時候天好像還亮著,他走了沒過一會兒天色就暗了下來。"
“你沒聽到什長和老頭說了些什麼嗎?"
牛二搖了搖頭“他倆說話的聲音很輕,沒聽見。”
楊遵點點頭,因見莫小豐若有所思地站在那裡,不再追問,遂對韓貞說道"事涉機密,委屈大娘子暫在此盤桓幾日,待找到了沈公子,便會放你出去的。”
又吩咐牛二道“你,隨我們出去。”
莫小豐也安撫了韓貞一番,跟著楊遵走出了監區。
楊遵命兩名差役押解著牛二,徑直走到儘西邊的監區,叮囑牛二道“等下我會帶你入內認人,如果認出了那位什長,不要聲張,咳嗽兩聲即可。”
牛二忍不住地先咳嗽起來。
“傳令,此監區內的所有人麵朝外,都站到門邊來!”楊遵對在監區外值守的差役下令道。
因監區內通道狹窄,莫小豐未隨楊遵帶牛二入內認人,獨自在外等候,心中充滿了矛盾要不要將自己懷疑的那個人告知給楊遵呢?
也就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一臉惶恐的牛二便跟隨楊遵從監區內走了出來。
隻聽楊遵問道“方才你可看清楚了,就是他嗎?”
“就是他,沒錯!"牛二篤定地答道。
“來人,將此人押至彆處單獨關押,未經本官允準,任何人不得對其訊問!”
楊遵命差役將牛二押下後,轉身衝莫小豐拱手道“太原公請回吧,恕下官不能恭送了。”
“楊先生,牛二指認出那位什長了嗎?”
楊遵點頭說道“稍後下官即對此人進行訊問,您另有要務在身,不宜在此久留。。。”
莫小豐卻擺手道"無妨,聖上命我處置沈七襄,爾今他不知了去向,我總該查問出因果,才好複命的嘛。莫非,個中另有隱情?"
楊遵聽他把話既已挑明,遂壓低了聲音勸道“方才牛二指認的正是帶隊在此值守的什長馮根生,下官擔心此案牽涉頗多,不願您陷入太深。”
"馮根生?此人有何背景?”莫小豐不解地問道。
“半月前從軍中遴選來此值守的軍士時,下官曾逐一查閱各人的鄉貫,履曆,馮根生是因曾係丞相的親衛而被選中的,他又是趙郡人氏,太原公,您明白了嗎?”楊遵諱莫如深地說道。
莫小豐聽他說到馮根生是趙郡人時,腦中“嗡"地一聲響,險些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凶手和趙郡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