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師兄比戒律院的師兄們早來了兩三個月。”了塵目光閃爍地答道。
"僅僅早來了兩三個月?那麼,僧賢大師為何對他如此信重?"莫小豐追問道。
"這。。。小僧就不知道了。”
莫小豐似乎看出了塵心存顧慮,揮揮手,示意他跟隨自己來到一個無人之處,說道“了然已不可能返回定國寺了,你不必擔心遭他報複。說吧,了然為何初入定國寺就受到僧賢大師的器重?他究竟是何來頭?"
了塵左右張望了兩眼,
發現有不少人正注視著這邊,遂堅持說道"大人明鑒,小僧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
莫小豐也注意到了殿內眾人在朝這邊窺視,卻有意抬高了聲調,逼問了塵道“你可能沒聽明白我方才的話,了然及其同夥犯的是逆案,一旦被官府緝拿,是要誅其三族的。此時你若知情不報,刻意為其隱瞞什麼,依律可是要視作其同黨一並治罪的喲。你須仔細想清楚了,值不值得為一個心腸歹毒之人保持沉默。"
了塵的臉色由紅變白,又由白變紅,終於鼓足了勇氣,開口說道"其實不單是小僧,寺裡許多位師兄弟都知道,因為了然是大統親自下法令,調來定國寺的,家師對他一向都禮敬三分。"
莫小豐暗吃了一驚,沉聲問道“你說的當真?"
了塵話既已說出了口,膽氣似乎壯了幾分,信誓旦旦地說道"大人若信不過小僧,隻管找了緣等師兄弟一問便知真假。"
"好!你既這麼說,我便信了你。來人,去傳了緣等諸僧來見!"莫小豐大聲吩咐道。
有軍士領命才走,賈彪便引著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年輕軍士走了過來,向他稟報道"大都督,他就是昨夜一直隨侍楊司馬的常武。”
常武趨步向前,抱拳施禮道“小的常武拜見大都督。"聲音清脆,儀態恭謹,令人一見便頓生好感。
"昨夜你一直在隨楊司馬審問定國寺的僧眾嗎?"莫小豐問道。
“是的。其間除了去夥房
為催辦宵夜外,小的一直隨侍在司馬身邊。"
莫小豐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那你可記得楊司馬允準過什麼人進入戒律院嗎?"
“沒有。"常武很篤定地答道。
“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人曾向楊司馬提出要進戒律院?”
"回稟大都督,當楊司馬審問定國寺的執事了然時,了然供稱,定更時分,他看到過一道白影在戒律院附近出沒。楊司馬為了解確切的情形,曾帶了然前去實地踏勘詳情。不知算不算得允準了然進入戒律院?"
莫小豐眉棱一挑,忙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當時具體的情形是怎樣的?"
常武回憶著說道"楊司馬提審了然大約在二更二刻時分,審問開始後沒多久,了然就說他看到過一道白影在戒律院附近出沒,可又說不淸白影出沒的確切方位以及去向。楊司馬遂帶著他前去戒律院實地指認,在戒律院內外前後逗留了有一刻鐘的光景,才查清了白影進出的方位。"
"了然在戒律院逗留的這一刻鐘裡,他是否接觸過戒律院內關押著的律僧?"
常武先是搖了搖頭,既而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在實地指認的過程中,了然曾稱其內急,楊司馬命小的帶他如廁,當時戒律院的東廁內倒是有人在出恭,不過小的並未看見了然與那人有過直接的接觸。"
莫小豐轉頭掃視著殿內眾人,問常武道“你能辯認出和了然同時如廁的那人嗎?"
“當時小的手中雖擎著火把,那人卻是背對著小的在出恭,加之小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然身上,確實沒看清那人的模樣。"常武的目光落在躺在木板上的兩人身上,似乎猜出了莫小豐想問的是什麼,卻也隻能據實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