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雪濃若無其事的將小衣拉好,拍掉他還想作亂的爪子。
“折騰了一天,我都餓了。”於雪濃在陸時雍麵前忍不住撒嬌。
陸時雍替她將衣服攏好,牽起她的手,“那你在這裡稍坐片刻,我去把飯餐端上來。”
於雪濃點點頭。
果然有陸時雍在,自己果然可以安心做個廢物。
什麼都不用伸手,他會替她安排得妥妥當當。
於雪濃突然發現,她還是時候做鹹魚,一個什麼都不會乾的小廢物。
以前靠她爹,現在又靠陸時雍。
於雪濃狠狠地唾棄自己一下,但父親的事她不能不查,現在身份暴露,確實有點棘手。
陸時雍將菜品端回來,甚至還有一條熱水燙過的手帕。
於雪濃接過去,心裡一片熨帖。
等她擦完手,陸時雍這邊也將菜擺放好。
於雪濃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
於雪濃瞧了一眼都是她喜歡的菜色。
她都不知道陸時雍在這地界怎麼弄出色香味俱全的菜色。
夾了一筷魚放在嘴裡,魚肉鮮嫩爽滑,也是一整天沒吃飯的緣故,於雪濃扒了一口飯。
陸時雍見她恨不得將腦袋埋在碗裡,跟小豬吃食一樣,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同時也有點心酸。
看來今後他還是不要放任她一個人,他不放心。
他心下又把許庭策恨上一筆。
宰相府
許庭策非常不解,父親宰相做的好好的,為何突然辭官。
許相則警告許庭策,讓他不要摻和,高太後和皇帝之間的事。
至於於家姑娘,你跟她就此作罷,她不會被聘為我們家的兒媳婦。
你跟她緣分淺了,就此作罷,彼此留一個體麵。
許庭策第一次違逆父親,“最開始你們說,她是我今後未來的妻子,這麼多年我一直按照對待妻子的態度對待她。而今父親您卻跟我說,我和她緣淺,做不得數。”
許庭策眼底積攢起深沉的鬱色,“沒有這個道理,我一定會得到她。”
許相直接一個巴掌下去,“你若是還認我這個爹,你就放棄你的計劃。我已經跟高太後談好退路了。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段日子你想拉著高太後做什麼。”
“大梁朝已經風雨飄搖,你忍心它毀於一旦嗎?新舊黨爭何時是個頭啊,新黨不退,我們舊黨也不退嗎?總有一方要服軟,我已經老了,修了一輩子史書,到老反而坐上宰相的位置。這些年戰戰兢兢,夜不能寐,生怕辜負先帝和太後的囑托。”
“既然如此我來退這一步,緩和兩黨矛盾,彌合皇上與太後之間的間隙。”
“國無小事,兒子你念了那麼多書,不應該沉溺在兒女情長裡頭,現在百姓過得苦啊!咱們得鬥到什麼時候!”
說到後麵,許相潸然淚下,大梁朝經不起折騰,當真經不起折騰。
許庭策撩袍跪在許相跟前,他長時間的沉默。
許相也對他這個執拗的兒子,沒了脾氣,“孽障啊!孩子都是上輩子造的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