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柳大誌走了。”潘東走進書房,跟一個白麵無須的中年人稟報。
此人正是潘東的父親,潘老爺子的二兒子潘光漢,隻見他放下手裡的袖珍紫砂壺,嗯了一聲道,“讓你安排的人手安排好了沒有?”
“已經安排好了。”
“那今天晚上等他出了京城地界就行動。”
“爹,念在這些年這廝兢兢業業的份兒,放他離開算了。”潘東有些於心不忍。
不管怎麼說,這次潘家遇到的麻煩,不是柳大誌造成的。
而是被其它勢力覬覦。
潘光漢冷哼一聲,“婦人之仁,現在潘家麵臨著前所未有的困境,如果放柳大誌離開,一旦這廝落在敵人手裡,就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能把潘家炸的粉身碎骨。”
“柳大誌全家都在咱們的監視之中,他不敢背叛潘家。”
“狗急跳牆,現在潘家不允許有任何風險存在。”潘光漢手掌一揮,不容置疑的說。
潘東無奈的同時,又憤恨,“爹,蔣家,梁家,王家,鄭家…這幾家跟瘋了一樣,咬住咱們潘家不放,咱們又沒得罪他們,到底是為什麼呀。”
說起這個,潘光漢也很無奈,重重的歎口氣,“因為潘家德不配位。”
“什麼意思?”
“勢力跟擁有的財富不匹配,招人眼紅。”
潘光漢神色黯然。
誰能想到,不可一世的潘家,居然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自從老爺子被訓誡,剝奪了職務,鬱鬱寡歡病死之後,潘家的影響力就急劇下降。
原來的那些門徒紛紛改換門庭。
在很短的時間內,潘家就從威名赫赫的功勳之家,變成了現在不入流的家族。
要不是還有一些底蘊在,隻怕京城早就沒有了容身之地。
也正因為如此,潘家才依附楊家,仗著諸多財力,也算讓楊家高看了一眼。
如果楊家不出事,潘家就這樣依附楊家生存下去,慢慢積蓄力量,將來有朝一日,未必不能恢複昔日輝煌。
可惜,楊家現在也麵臨著不小的麻煩。
這次幾家勢力聯合起來,對潘家下手,楊老爺子不就傳了話,讓潘家好自為之,把屁股擦乾淨,主動交出讓人眼紅的產業,這樣才能自保。
“哼,楊家太無情了,自從咱們投勞楊家以來,孝敬了楊家多少錢財,關鍵時刻,居然棄咱們不顧,楊家根本就靠不住。”潘東忿忿不平的說。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靠得住的外人,夫妻尚且大難臨頭各自飛,何況咱們兩家。”潘光漢自嘲的笑了笑。
“楊家這麼乾,隻會寒了依附楊家的人的心,我看以後還有誰會為楊家賣命。”潘東冷笑道。
“楊家如今自身難保,沒有功夫幫助潘家也是正常的,阿東,你能說出這番話,證明你長大了,以後潘家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潘光漢滿意的點點頭,眼神欣慰。
“爹,你說楊家會倒嗎?”
“說不好,這些年來,楊家中飽私囊的事屢見不鮮,早就引起了很多人眼紅和不滿,這次楊滿倉置國家利益不顧,跟米國人勾結,差點壞了大事。
本來上麵念著楊老爺子的功績,打算冷處理,沒想到楊滿倉不知道收斂,居然跑到深市買凶,當街追殺‘愛國商人’,引起了群眾的怒火。
這下,誰都護不住他了,隻怕上麵要新賬舊賬一起算。”潘光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