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例會上,杜峰提了一嘴農機廠的事,引起了戴中意的注意。”馬懷明擺弄著茶道,表情略顯凝重。
“戴中意怎麼說?”馬翔緊張起來。
戴中意那可是東江省真正的首腦。
他要是發句話,東江省就得底兒朝天。
“戴中意說,要儘量穩住局麵,畢竟農機廠是我們省改製的試點。”馬懷明說。
“這下完了,戴中意的意思很明顯,爸,咱們會不會有危險?”馬翔更加緊張了。
“金淦到哪了?”馬懷明問。
“馬上就出省了。”
“隻要金淦不被抓住,問題就不大。”馬懷明說。
“爸,要不要把金淦…”馬翔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馬懷明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金淦畢竟是跟了我多年的老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到萬不得已,還是留下他一條命吧。”
“我明白了。”
馬翔點點頭,“展建國那邊怎麼辦?萬一他胡言亂語,也是挺麻煩。”
“哼,我讓你把展露兒娶到手,就是防止這一天,展建國胡說八道,這點小事,你都辦不好。”馬懷明冷哼。
“這不能怪我,你又讓我講規矩,又讓我儘快拿下展露兒,要是換成一般的女人,沒問題。可是展露兒不吃這一套,再加上姓陳的先下手為強,我就很吃虧。”馬翔說。
“你平時對付女人的手段不是很多嗎,不讓你壞了規矩,你就沒招了?做人不要老想著歪門邪道,還是要堂堂正正的使用方法,要不然終究難成大器。”馬懷明板著臉教訓道。
“爸,咱們現在乾的事兒不就是歪門邪道,您又想弄錢,又想堂堂正正,怎麼可能的事兒。”馬翔反駁道。
他一直覺的父親就是一個矛盾體。
把名聲看的很重,很在乎被人非議,偏偏又貪圖享受。
正因為這種矛盾的心態,弄得他在處理某些事兒上,畏手畏腳,比如在對待陳猛,如果一開始,就不講規矩的對陳猛下死手,哪有今天這麼麻煩的局麵。
“這兩者衝突嗎?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貪,也分層次,我不像那些不講規矩的下三濫,手裡有點兒權利就想方設法的撈錢,我玩的是高端。”馬懷明冷哼。
“……”
馬翔無言以對。
不是不知道怎麼反駁,而是一旦他反駁,就會被老頭子長篇大論的教育一通。
能從三皇五帝上古時期,說到現在。
那玩意兒,簡直就跟說書先生一樣。
他經曆過,所以害怕。
在他看來,老頭子,就是既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撈錢就撈錢,還要分個三六九等,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