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睡覺。”謝拐子翻了翻眼皮,繼續吸煙。
大白天的睡覺,肯定又是通宵賭博了,爛泥扶不上牆……陳猛走進屋內,破敗不堪的房子散發著一股子陰暗的黴味,這才夏末,就已經這樣了,等到天冷,不定臭什麼樣。
謝家人沒救了。
趙子龍走進臥室,看見謝貴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巴掌將他拍醒,“起來,我有話問你。”
“誰他媽的打老子……姐,姐夫,你怎麼來了?”謝貴迷迷糊糊,見是陳猛,嚇得瞌睡瞬間沒了。
“我問你件事,你姐現在在哪?”
“不,不知道啊。”謝貴心裡直突突,姐夫為什麼忽然這麼問?莫非知道了什麼?
“撒謊,你姐幫你還了賭債,你會不知道她在哪?”陳猛犀利地道。
“哦,原來你說這個啊,那是我姐給我打到銀行卡上的,我給她打了呼機,她也不回,所以,我真不知道她在哪。”謝貴鬆口氣。
原來是問賭債,哼,這都過去多少天了,現在才來問,可見壓根就沒關心。
彆說我真不知道我姐在哪,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你說的是真話?”
“姐夫,我哪敢騙你啊,再說,我騙你做什麼,我姐不見了,我們全家也都很著急,要是知道她在哪,肯定去找她了。”謝貴說道。
陳猛心想也是,雖然謝家人對盈盈不好,但是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不見了蹤影,謝家人還不至於冷血到不管不顧。
不由心裡一陣失望。
叮囑了一句,要是你姐有消息了,第一時間通知我,便走了。
呼!!
謝貴鬆口氣,撲通撲通亂跳的心鎮定下來,抹了抹額頭冷汗,“嚇死個人,要是真被他找到大姐,哪大姐詐騙的事露餡了?我豈不是也要跟著坐牢?大姐啊大姐,你可千萬要藏好,彆讓姐夫找到,不然我也完了……”
果然還是再次失望了。
從謝家溝村離開,陳猛回了陳家溝村,失落歸失落,生活還得繼續。
謝貴的賭債還了,雖然如了黃毛的願。
或許黃毛,王芳芳,甚至夏崇山,都會以為他慫了。
雙方的恩怨卻不會就此終結。
他跟王芳芳之間的緋聞,就像一根刺,深深的紮進夏崇山的心裡,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彆問陳猛為什麼這麼肯定,因為,他也是男人,是個男人,都不能忍受這種事。
不過夏崇山現在忙著農機廠改製的事,大概也沒時間搭理我……
“爸,休息一會,抽根煙。”
陳猛遞給老爹一根煙。
父子倆對著抽了起來。
“抽抽抽,一天到晚,你怕你爸死不了是吧。”母親趙槐花板著臉罵道。
“彆理她,更年期到了。”陳大柱低聲道。
噗呲。
陳猛差點被自己吸進去的煙給嗆死,“爸,你還知道更年期?”
“這是什麼話,你爸我現在也是生意人,每天到處跑,見多識廣。”陳大柱翻個白眼。
什麼見多識廣能聊到女人的更年期?
陳猛古怪的看著父親,心頭猜想,莫不是老爹在外麵認識了什麼風流大嬸,什麼話都聊的那種。
“累死了,媽,你也過來歇歇。”
這時,陳小妹滿頭大汗的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磚頭上,“哥,你去切個西瓜,彆跟甩手掌櫃似的,啥事都不乾。”
“行啊小妹,幾個月來,你很有長進啊,居然敢支使你哥了。”陳猛嘟囔著,走到水井邊,撈了兩個西瓜上來。
切開。
招呼工人們都來吃。
“東家好心,又請我們吃西瓜,多不好意思。”
“乾了這麼多年活,還是遇到的第一個像你這麼大方心善的東家。”
“那不是開玩笑的,陳總對待屬下的弟兄們,一向沒得說。”
乾活的工人們和巴癩子都湊過來吃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