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蘇家的人急匆匆離去後,村民們方議論開來。一時間,陶村長家辦的流水席像集市,大家八卦之聲熙熙攘攘。
“以前老聽蘇老婆子他們誇蘇誠,以為這回定能考中秀才。結果秀才沒考中,竟然拿家裡攢的辛苦錢去吃花酒。依我看,他日後考中秀才,也不見得有良心。”
“要不怎麼說,活該德綿考中秀才呢!人家多低調,村長從來不對外誇誇其談自家兒子。”
“我瞧德綿這孩子,打小就聽話。蘇誠打讀書起,什麼農活都不乾,一雙手跟姑娘家似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可是德綿呢,考完試,秀才成績沒出來,就回家幫忙秋收。多好的孩子啊!活該考中秀才!”
“正是,我看老蘇家的蘇誠,光打雷不下雨。一次兩次考不中秀才,回家發奮圖強便是。去喝花酒,能有什麼出息。”
“就是,就是。還要賠付五十兩!五十兩啊!得攢多少年!這這唉……”
如今大家八卦老蘇家的壞話,都不避諱許娘子她們一家子了。
畢竟斷親不能在衙門備案一事,陶村長沒有說出去。
在他們眼裡,這一年多以來,老蘇家和許娘子一家已經是老死不相往來。
他們八卦他們的,許娘子自顧自和閨女們吃完美美的一頓飯。
就算有胖嬸做的美食珠玉在前,這一頓也吃得極為滿足。
她們並不是每一頓都能吃得那麼好,胖嬸那頓全狼宴是極少有機會能嘗到。對鄉下人來說,能吃上這麼好的流水席也不多見。
不管哪一樣,都比她們日常的粗茶淡飯要豐盛,要香噴噴。
大家吃得肚子溜圓,陶村長還讓人把剩下的一些帶回去,非一般的熱情大方。
一個個村民離開前都是笑容滿麵,說足了恭賀的好話。
“咦?這位姑娘看著有點兒麵熟。”莊炎突然出聲。
散場之時,蘇又夏與走出來的莊炎好巧不巧碰了一臉,兩人頓時四目相對。
蘇二姑娘立即捂臉,調頭就跑。連阿娘和姐姐妹妹弟弟們都不管不顧了,一雙腿溜得飛快。
“二姐!”蘇迎春喊了一聲,隨之看見莊炎那張娃娃臉。
莊炎張嘴就要問什麼,蘇迎春立馬調頭對許娘子道“阿娘,咱們快點回家吧,家裡的雞兔羊都還沒喂呢。也不知唧唧什麼時候回來,好幾日不見了……”
她邊說邊加快腳步,許娘子等人一邊配合著快步離開,導致莊炎連問的機會都沒有。
“莊兄,怎麼了?”陶德綿注意到他的異樣。
“我好像看到熟人了,不過性彆不一樣,我認識的那人是男子,應該隻是相似。”莊炎若有所思道。
“那是我們村的蘇又夏姑娘,在家排行第二,天生神力。”陶德綿說起蘇又夏,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莊炎大吃一驚“這一點倒跟我認識的那人相似,他叫蘇夏,同樣天生神力。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倆是親戚?”
陶德綿一愣,旋即轉念一想,暗道糟糕,不會是蘇又夏在外行走時,女扮男裝招來的事吧?
他剛剛說的話,豈不是要給她添麻煩?
“有,有可能。”陶德綿趕緊打圓場。
“如此麼?”莊炎喃喃一句,滿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