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沅是被心臟處傳來的陣痛給痛醒的。
她疼得幾乎快要喘不過來氣,身體都在不受控製地痙攣,麵上卻一派冷清。
藥就在床頭櫃上,手一伸,便能碰到。
薑沅拿藥的時候,由於看不見,加上手抖,掃到了櫃子上的水杯。
劈裡啪啦的聲音一響,聲控燈便被打開了。
薑沅也終於拿到了藥瓶。
她打開塞子,倒出一顆,和著唾沫,艱難地咽下去。
隔壁聽到動靜的王媽終於趕了過來。
彆墅的所有房間,都做了隔音處理——薑沅和旁邊的保姆房除外。
王媽每天都會在床頭備上水和藥,薑沅不常發病,一時間沒摸到藥也很正常。
王媽進來後,看到薑沅安靜地躺在床上,藥瓶在床頭櫃上放著,隻是旁邊的水杯掉了。
地上都是玻璃碎片,王媽連忙過去收拾。
走進了,王媽才看到薑沅額頭上的薄汗。
這是心臟病發作了。
王媽一下慌了神,拿出對講機呼叫住在彆墅裡的醫生。
薑沅想開口說不用,無奈已經沒了力氣。
劉醫生帶著儀器對人好一通檢查,確定薑沅身體沒有事後,鬆了口氣。
被折騰了許久,薑沅早就困了,兩人剛一出門,她就立刻睡了過去。
王媽跟著劉醫生一直走到樓梯口,才壓低了聲音道
“劉醫生,我一聽到響聲就去了小姐房間。剛見到小姐時,小姐表情很平靜,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要不是看見小姐出了許多汗,我還不知道小姐發病了。”
她頓了下,等人消化完信息,繼續道
“我不知道是小姐的忍痛能力變強了,還是,還是……”王媽一時想不到專用名詞,“……身體出了問題,感覺不到那麼多疼痛了。”
王媽是看著薑沅長大的,之前薑沅每次發病,都會很痛苦。雖然隨著年齡的增長,薑沅的忍痛能力變強了,不會像小時候一樣流淚,但臉上依舊會有痛苦的神情。
“我現在去告訴先生夫人,明天帶小姐去醫院做一個檢查。”
薑父薑母在知道薑沅又發病了後,擔憂得沒有睡好覺。
他們就這一個女兒,自然是放在心尖上疼愛的。
薑沅的心臟病已經許久沒有發作了,他們還以為,女兒的身體在逐漸變好。
誰料剛輕鬆了沒幾個月,又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第二日一早,薑父薑母便在客廳等著薑沅。
生物鐘在七點喚醒了薑沅,薑沅洗漱完畢,下樓吃早餐。
來到餐桌前,薑沅和二人打招呼。
“爸,媽,早上好。”
薑母試探著問“沅沅啊,我們今天去醫院做一個檢查好不好?隻是幾個小檢查,不會在醫院呆太久。”
薑沅有先天性心臟病,小時候幾乎是住在醫院裡了,每日吃藥抽血檢查,幾乎將人折騰壞了。
雖然薑沅從來沒說,但薑父薑母都知道,薑沅不喜歡醫院。
以往都是每個月一檢查的,後來,改為了半年。
而上個月,薑沅剛做過全身檢查。
薑沅隻是微皺了下眉,而後同意了。
“需要空腹麼?”
薑父薑母也不知道具體需要做什麼檢查,對視了一眼後,薑母道“需要的。”
小王是專門為薑沅雇的司機,現在周末,薑沅不需要上學,小王也在休假。
司機是在薑家工作了十幾年的張叔,顧及著薑沅有心臟病,他開車很穩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