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年身上最嚴重的傷,當屬前爪上的傷口了。
大半個月過去,他體內那些淤傷早好了,隻剩下那道極深的傷口沒長好。
而留疤是難免的,且疤痕長好後,那塊區域也不會長毛毛了。
扶年本來覺得那樣子很醜的,還很憂慮會醜到神女,惹來神女厭惡,然而薑沅時不時就會誇他的傷口粉粉的也很好看,是與眾不同的象征,是英雄的象征,他逐漸看那個疤痕順眼了起來。
這些天,扶年在打獵的過程中,碰到過一次旅行商人,他用獵物換了許多調料,還有一口大鍋,兩個人的飲食漸漸豐盛了起來,不僅能烤肉,還可以燉湯喝。
——他已經徹底把複仇的事情忘了,隻想著和薑沅好好過日子。
扶年的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四肢能夠著地了,不是特彆用力的話,還是可以正常行走的。
這也就意味著,快到了做出決定的時候了。
傍晚洗好澡,薑沅正在思索怎麼跟人開口說這件事。
這個世界就是一妻多夫製的,沒有人會覺得一個······雌性有很多配偶有什麼問題,他們隻會覺得一生一世一雙人很有問題。
在這個亂的np世界,搞1v1就像是赤手空拳參加二戰,是異類,活不久的。
而他雖然不是他,可擁有一模一樣的記憶,他便是從小生活在獸世裡、從小接受np教育的扶年。
若是進了部落,一切都身不由己,從小被灌輸np思想的扶年,當然不會······
薑沅麵前忽地浮現出一張楚楚可憐的臉。
男人眼眶微紅,眸子被水霧覆蓋,睫毛因為不安而劇烈顫抖哦著,神情脆弱,用極儘卑微的語氣乞求道
“薑小姐,不要找彆人,好不好?”
薑沅閉了閉眼,片刻後,再次睜開,眸中已經恢複了平靜無波的樣子。
巨狼到至今為開口說話,按理來說,她應當是不知道他的名字的。
薑沅晃了晃手中的尾巴,示意他停下來。
巨狼乖巧地停了下來,轉過頭,眼神躲閃,不好意思往她身上放。
薑沅嗓音平靜“你的傷,快痊愈了。”
而痊愈後,他就該回部落了。
扶年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正要嗷嗚出聲,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隻黃黑相間的巨虎突然竄出,直直地朝扶年撲來。
扶年本是能躲開的,但老虎太大,扶年擔心自己躲開後巨虎會傷到小雌性,硬生生接下了這波襲擊。
薑沅也迅速放開了他的尾巴,退後幾步,給扶年施展的空間。
各個部落的雄性打獵全都不會帶雌性,也不會讓雌性離開部落,一是因為外麵危險,二是因為,會有其他部落的獸人來搶雌性。
雌性本就稀缺,一個部落都沒幾個,其他部落裡麵的雌性搶不過來,外麵的還搶不過來麼?
獸人在外麵碰上雌性時,就跟餓了幾天的野獸看見了肉一樣,從來不在乎能不能搶得到,實力懸不懸殊,直接衝上去就是乾。
而僅憑一個獸人就要成功擄走雌性,首先必須要打敗她身旁的雄性。
這隻雄性走路的姿勢不太流暢,估計是受傷了,但即便如此,被巨狼身上氣質嚇到了的巨虎仍舊搞了波偷襲。
他成功劃傷了狼王的身體,但狼王畢竟是狼王,能當上部落的首領,自然是有本事的。
就算是受了傷,依靠他的巨力,也能夠將巨虎打得節節敗退。
由於右前爪受傷,身體靈敏度跟不上,扶年很少進行大幅度的躲避,身上被巨虎劃了一道道傷痕。
好在他攻擊力很猛,巨虎見打不過他,直接溜了。
扶年沒有追上去,一是薑沅還在這裡,二是他前爪受了傷確實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