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沒把一直以來的疑問問出來。
目光瞥到她脖頸上幾乎要和衣服融為一體的項鏈,他伸出了手。
“他送的?”
這個“他”是誰,無需多言。
薑沅剛“嗯”了半聲,脖子上的項鏈就被摘了。
當初給她戴項鏈的時候,都沒見他這麼快。
還沒等薑沅反應過來,車窗就被按下。
薑祁把項鏈丟出了窗外。
車內一時安靜下來。
薑家就在前麵,所以薑沅說停車的時候,司機沒有請示薑祁。
薑沅下了車,轉身往回走。
視線,一直在路上來回掃視。
薑祁沒有立刻追過去。
他以為薑沅是想返回去找韓鑠,可在看到她尋覓的動作時,明白了她在乾什麼。
他們沒距離多遠,薑祁是走著去的。
陰影和銀白色的蝴蝶一起落了下來。
薑祁隻是做了一個丟掉項鏈的假動作,實際上並沒有將它丟出去。
這是他送沅沅的項鏈,這是他親手給沅沅戴上的項鏈,隻是沅沅戴過的項鏈。
他怎麼舍得丟掉呢。
薑沅識破了他的假動作,卻不能不來找項鏈。
在薑沅伸手要去拿項鏈的時候,薑祁問她:“為什麼要來找項鏈?”
薑沅:······
因為你會不開心。
“因為有人會不開心。”
薑祁的眸子微不可查地亮了一下。
如果喜歡是假的,她沒必要在韓鑠不在場的時候做戲。
他心情好了些,“這麼喜歡那小子,怎麼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回答了問題,薑沅也拿到了項鏈。
她邊被薑祁攬著往薑家走,邊道:“因為哥哥不讓我和他在一起。”
她總是這麼聽話。
如果能不聽話些就好了。
如果能······
不。
他立刻在心裡否決。
她不會做這種事。
無論是性格使然還是······
他不願意去想她到底愛他有多深。
“之前的事,我已經教訓過沈嶼了。”
他想告訴薑沅,沈嶼以後會好好待她,不會再做出之前那種過分的事情了。
但提到沈嶼,他又想起來今天要求證的事。
“寶貝喜歡沈嶼嗎?”
“喜歡。”
可是他好像沒什麼立場問薑沅更喜歡誰。
他和韓鑠沒有交集,在薑沅眼裡,他和“沈嶼”也不熟。
“如果哥哥讓寶貝離開沈嶼呢?寶貝也會像今天這樣麼?”
薑沅:······
他難道是想用這個方式來測出她對韓鑠的愛有多深、對沈嶼的愛又有多深嗎?
聯想到男人當時有些鬆了的手,薑沅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如果這件事像今天一樣發生了,無論是出於對劇情的考慮,還是出於白月光的人設,她都要這樣回答:
“我都聽哥哥的。”
明明已經是夫妻了,明明已經做了那麼親密的事,卻還是會因為“哥哥”的一句話而拋棄自己的丈夫。
是“哥哥”太重要,還是對於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多麼喜歡?
“為什麼?”
為什麼?
她自小被哥哥帶大,父母去世時她的年齡本就很小,關於父母的記憶早被時間長河衝刷模糊。
那些宛如豺狼虎豹一樣的親戚他們更是避之不及,更彆提主動接觸。
於她而言,哥哥是唯一的親人。
也是最重要的人。
二十多天怎抵得上二十多年的感情。
“因為哥哥才是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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